“但!若有人不识抬举,胆敢滋事,或行那通风报信、自戕寻死之举…
你等也不必报我,立刻拿下!
速速给我锁链加身,押送镇衙大牢最深处!
明白了吗?”
“卑下明白!”
何木生抱拳领命,神情凛然,他跟了张永春这么久了,也知道这位公子的性子。
“将军放心,俺定当约束好兄弟们,也看紧那些人!”
张永春点点头,不再多言,转身不理自己这便宜的半拉老丈人,转身大步流星地朝赵罄府邸走去。
那里,还有一条老狐狸等着他“交差”呢。
而赵罄府内,气氛比卢府自然是缓和了许多,却也透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凝重。
赵东明已换了一身宽松的常服,坐在太师椅上慢慢啜着热茶,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,但那股狂怒已被淡然取代。
看着就跟刚下完棋的老头一样。
“张将军到。”
陆大河进来传讯,带着张永春进门。
而见张永春进来,他放下茶盏,脸上挤出一丝算是和煦的笑意。
“张将军辛苦,快坐。”
赵东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。
“卢府之事,多亏将军雷霆手段,犁庭扫穴,方能水落石出。
如今罪证确凿,卢时元这条线,算是彻底断了。”
他叹了口气,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光滑的扶手:
“卢时元这主簿的位置,既然他自绝于朝廷,自绝于王府,那自然是要另选贤能的。
老夫回去后,会即刻禀明王爷,并联络朝中故旧,向吏部另行推荐一位靠得住的主簿人选。
福兰镇乃边陲要冲,主簿之位不可久悬,将军以为如何?”
张永春在椅子上坐下,姿态放松了些,拱手道:
“东明先生思虑周全,末将并无异议。
只盼新主簿能早日到任,也好让罄公子专心镇务。
至于卢时元这逆贼…”
他眼中寒光一闪。
“末将已传令下去,加大搜捕力度。
此时,东明先生尽可放心,任何邪恶,终将绳之以法。
只是…”
他昊京一般正义脸上又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:
“此人毕竟曾为朝廷命官,要正式行文各州县通缉协拿。
按规矩,恐怕还需王府奏请中书省,下发一份海捕文书,方合程序…”
“海捕文书?”
赵东明闻言,一嘴白毛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、带着世家特有傲慢的笑意,摆了摆手。
“张将军多虑了!何必如此大费周章,徒耗时日?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声音压低:
“这个卢时元,他不仅是朝廷的镇监,更是我广陵王府的投户!
他这条命,他的前程,本就是王府给的!
如今他背主叛国,王府清理门户,天经地义!何须惊动中书省?”
“若要他死,易如反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