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这水晶糖的制取,却堪比压沙求油,更是难于登天。”
张永春的声音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缥缈。
顿时,密桑小眼镜都瞪圆了。
啊?
这么厉害吗?
看着密桑的表情,张永春卖保险的忽悠腔信手拈来:
“你可知何为水晶?”
密桑赶紧接话道:
“这个小人知道,清明莹亮的水玉,便是水晶。”
张永春叹了口气,仰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。
“是啊,这水晶糖,也是澄澈无瑕,晶莹剔透,宛如真正的水晶凝结而成。
其味之纯,其甘之冽,绝非言语所能形容。
此物能以‘水晶’为名,岂能有假?只是…”
他话锋一转,回想着昨日让唐清婉雌伏失败的事情,声音带着点遗憾。
“此物太过难得,本将军手中亦无现货,纵使现在要制取,也需要一段时间。
待你携金归来之日,便是水晶糖现世之时。”
没有现货?比雪银糖还珍贵?澄澈如水晶?
一套三连击让密桑的脑子嗡嗡的,被这巨大的誘惑冲击得都快要昏古七了。
光是雪银糖就足以让他搭上党项顶级权贵的线,若再加上这闻所未闻的“水晶糖”…
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名字在西夏兴庆府炙手可热的景象!
搞不好,他被赐姓也不是没可能啊!
巨大的贪婪瞬间压倒了所有疑虑。
密桑猛地再次躬身,头颅几乎要触到地面,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变形,大高白国也不叫了:
“将军天恩!小人…小人粉身碎骨,定将国主…不,将西夏的金山,给您搬回来!请将军静候佳音!”
说罢,他不再有丝毫犹豫,几乎是跳着上了马车,对着车夫一声催促。
三辆车在清晨微凉的薄雾中,辚辚驶向远方,扬起淡淡的尘土。
张永春目送着车队消失在官道尽头,嘴角那抹算计的弧度缓缓敛去,眼神重新变得深沉平静。
哎,冰糖啊,你这个名字,注定就要榨干西夏蜀黍们的血。
带着一分的不忍和九十九分的喜悦,他转身,刚要迈步回衙,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就从衙署侧门方向传来。
“兄长!!兄长!大事不好!”
张永春循声望去,我草,地葫芦!
只见赵罄提着袍角,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了过来,脸色煞白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哪里还有半分赵家公子的官威,活脱脱一个扫黄打非抓起来的老嫖客。
他三步并作两步,一溜冲到张永春面前,一把抓住张永春的胳膊,声音都在发颤:
“我…我家里派的人…已经于半个时辰前就到了!信…信已经递到我府上了!”
他喘着粗气,从怀里掏出一封油蜡密封的信件,手抖得几乎拿不住:
“兄长,你…你看!
家里让我继续做这个监镇,但…但是,要把卢时元那老狗,派给我做…做…主簿!
还…还说什么‘襄赞政务,以策万全’!
我家里的族老,还在我家等着我叫卢时元呢!”
小胖子心里这个急啊。
卢时元已经被张永春抓走好多天了,现在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的,他们该咋办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