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罄能顶得住?”
她是亲眼见过,为了争权时,人是有多狠的。
张永春闻言,嘴角却勾起一抹带着浓浓嘲讽和不屑的冷笑:“强行动手?哼,他不敢。”
“不敢?”
唐清婉不解。
“对,不敢。”
张永春身体向后靠进椅背,眼神锐利如红字加十五的阿波菲斯。
“赵家那些嫡子,尤其是赵昱派来的人,越是这种时候,越不敢用强!
他们比谁都清楚,赵罄这个庶子现在牵扯着多大的利益!‘倾凉州’就是赵罄的护身符!
用强抓人,万一逼得赵罄鱼死网破,毁了这酒的生路,或者让其他虎视眈眈的兄弟抓住把柄,指责他赵昱为了争权夺利不惜毁掉家族财源,那他在赵家内部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!”
他把碗里的枸杞吃干净,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。
“赵光义那小子的种……”
张永春的语气陡然转冷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:
“……没有几个是真正有骨气、有担当的!
个个都是精于算计、权衡利弊、贪生怕死的货色!
遇事第一反应就是推诿、甩锅、找替罪羊!
让他们为了‘公事’去承担可能毁掉家族财源、得罪其他兄弟的风险?
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!
他们只会想着怎么用最‘稳妥’、最不粘锅的方式达到目的!
昔日赵光义或许还有下毒行药的胆子,可是他的后代儿孙,那真是黄鼠狼下耗子,一代不如一代!”
唐清婉被张永春话语中对赵家、尤其是对已故广陵郡王赵光义那种深入骨髓的蔑视和笃定惊了一下。
你这种骂儿子一样的语气真的合适吗?
见到张永春的样子,她忍不住追问:“你……你似乎对先广陵王……很了解?你见过他?”
张永春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幽深,仿佛穿越了时空,看到了某些画面。
他冷笑一声,没有直接回答唐清婉的问题,只是淡淡地、带着一种近乎预言般的笃定说道:
“何须见过?看其子孙,便知祖宗。
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的儿子会打洞。
赵光义的种,骨头里就刻着自私和怯懦!”
这近乎大逆不道的话,让房间里的空气都为之一凝。
何诗菱和何书萱都屏住了呼吸,连唐清婉也一时无言。
她越发觉得张永春身上笼罩着一层浓重的迷雾,他对这大周朝堂、对皇家秘辛的了解,似乎远超常人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却刻意压低的脚步声。紧接着,一个小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带着一丝紧张和恭敬:
“禀东家!前头……赵罄公子派了贴身长随陆大河前来!
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,务必请东家即刻移步镇监府相见!
陆大河就在铺外候着,神色……甚是焦急!”
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张永春脸上的冰冷和嘲讽瞬间如同冰雪消融,化为一个成竹在胸、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笑容。
“走吧,夫人。”
抹了抹嘴张永春拉着唐清婉。
“你们跟我走一趟吧,这出戏,也该结局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