速度之快,没人看的见。
一双马靴踏在地上,唐清婉目光就跟机关枪一样扫过所有的护商队。
为什么说跟机关枪一样,就是因为她的目光扫到哪,哪里的脑袋就低下去。
看着所有人都低下头去,唐清婉又是抡起鞭子啪的一下抽在一旁的碾盘上。
这贼汉子果然没算错,这批牲口第一时间运回来,这群村民果然马上想的就是分牲口,过日子。
如果自己不来,就会和那贼汉子说的一样,心里这股子气马上就会散开。
“难道你们忘了,你们现在每日吃的米粮、穿的衣裳,哪样不是东家舍出来的?”
说着,她又转过头看着村中的女眷们。
“更别说,去得护商队如今才刚回来一半,你们连你们那一半的乡亲们都不管不顾了吗!”
此言一出,连村口的女眷们也低下了头去。
是啊,他们有些家里的男人还没回来呢!
转过身,唐清婉冷喝一声。
“记住了,东家才是你们的根!
他一日不回,这羊就一日不分!”
何老蔫脸霎时白了,连连点头:“是是是,唐姑娘说的是!是老糊涂了,这就让她们散了!”
这时,和唐清婉早就安排好的何诗菱站在一旁,看着娘和婶子们低下头,趁机轻声劝道:
“唐姐姐,大家也是盼着东家早点回来……”
“盼?”唐清婉瞥了她一眼。
“真盼着就该守规矩。
东家说过,有功才赏,现在就想着分东西,对得起他在外头受的累?”
朱白绢咬着唇,拉了拉何诗菱的衣角,小声道:
“诗菱啊,别犟了,听唐姑娘的。”
唐清婉扫过缩着脖子的女眷们,声音稍缓却依旧带着威严:
“把牲口看好,让村子里的人每日添料饮水都记上账。
等东家回来了,看谁尽心,谁偷懒,到时候再论赏罚。”
说罢,她翻身上了马,何诗菱赶紧跟上,也被她一下子提上马来。
“护商队,随我回盐铺!”
喝了一声唐清婉转身拉过马缰绳,轻喝一声。
青骢马一骑绝尘,踏着黄烟离去。
汉子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赶紧自发地排好一队,跟着唐清婉追了出去。
老槐树下,女眷们你看我我看你,没人再敢提分羊的事,只是望向榷场的方向,眼神里多了几分盼和怯。
见到唐清婉走了,根宝才敢从怀里钻出来,趴在娘怀里,小声问:“娘,东家什么时候回来呀?”
朱白绢摸着儿子的头,望着夕阳染红的路:“快了,东家会回来的。”
骑在马上,唐清婉轻声问向身后的何诗菱。
“诗菱,你可是觉得我刚才说话太重了?”
小丫头把脑袋埋在唐清婉身后,摇了摇头。
“唐姐姐说的没错。
我虽然姓何,也是何家庄的人。
可是自从当初我的身契给了爷的那天,我就是爷的人了。
公子说过,我生是他的人,死是他的鬼。”
小丫头眼里闪过一丝决绝。
一切,她都要听公子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