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得到唐清婉这个“辽国专业人士”的肯定评价,说明斡里布的马确实底子过硬。
他转过身,脸上瞬间堆起无比真诚热情的笑容,对着还在卖力介绍一匹“神骏黑马”的斡里布,手里折扇“啪”地一合,声音洪亮而干脆:
“斡里布掌柜!”
斡里布被打断,疑惑地看向张永春。
“不必再挑了!”
张永春大手一挥,扇子指向整个马棚,豪气干云的挥起手来。
“您这棚里的马,有一个算一个,我全要了!”
“全……全要了?!”
斡里布脸上的自豪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愕,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他这马棚里可是有将近五十匹上等好马。
就算是以物易物,这也是一笔相当大的买卖!
辽国的马,一匹相当于五十头乃至八十头,一百头的羊。
而他这里的都是良驹,一匹都值得数百头羊!
“对!全要了!”
张永春笑容灿烂的点着头。
唐清婉侧过头去,她知道这贼汉子又要害人了。
果然,张永春走上前去,伸手捉住了斡里布无措的双手,目光真诚。
“张某人做生意,向来痛快!
掌柜的马好,我信得过!
开个价吧!”
巨大的惊喜冲击着斡里布,他心脏狂跳,迅速盘算起来。
胡椒固然珍贵,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“永不脏污”的“乾坤布”!
这东西拿回去,献给王庭贵人,或是转手卖给那些最讲究体面的大部落首领,能换回多少牛羊、奴隶,甚至更高的地位?
他强压激动,搓着手,脸上挤出生意人精明的笑容:“张公子果然豪爽!痛快!那……那咱们就按那乾坤布来算如何?”
他没有一口咬定,而是试探着问道。
毕竟大辽的马商不止他一个,他自夸的最好之言也是泛泛,若是眼前这大鱼直接走了,他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“可以!”
张永春出乎他意料的爽快应下。
见状,斡里布率先开口。
他指向大部分体格健壮但稍显普通的马:
“这些,便如一开始和张公子谈好的,虽然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马,但比那几匹龙驹略逊一筹,便三匹马换一匹‘乾坤布’,公子意下如何?”
张永春点了点头。
“可以。”
哎呀,这周人竟然这般大方?
斡里布精神一振,又指着刚才介绍的几匹格外神骏的,包括那匹“乌云踏雪”和几匹肩高明显突出的青骢、赤兔,说道:
“张公子果然是识货人!
而这些,可都是能当种马的‘小马王’,真正的上等龙驹!
一匹这样的马,换一匹‘乾坤布’,您看如何?”
他开出了心里自认为的天价,腹中也打起鼓来,等着对方还价。
他之前接触过最好的布料,便是大周宫廷的云锦。
而那一匹云锦,便足以值得这两匹好马。
可是这等不沾墨迹的神物,想来定然要比那云锦还要珍贵。
自己这般出价,会不会被呵斥
没想到,对面的张永春只是目光一凝,似乎是纠结一般。
好家伙,不是说草原上的汉子都是十分豪爽的吗。
这不是也会坐地起价吗!
佯装思索了片刻,张永春便一咬牙齿,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好!就依掌柜的价!”
“嘶……”
这次轮到斡里布倒吸一口凉气了!
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全要了?
还一口价应下了?
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!他甚至没注意到旁边唐清婉投来的、看傻子一样的目光。
当然,隔着面纱,斡里布也看不见。
唐清婉心中暗啐:
这贼汉子,又在搞什么鬼?
斡里布明显是在漫天要价,他居然眼都不眨就答应了?
张永春仿佛没看见斡里布的失态和唐清婉的无语,自顾自地摇开扇子,笑眯眯地补充道:“不过,斡里布掌柜,我还有言在先。”
斡里布脸上露出豪迈的笑容。
“张公子,还请畅所欲言。”
张永春面露为难之色。
“这乾坤布,我库存不多,还请您不要将以这乾坤布结算此事泄露出去。”
斡里布摆着手,哈哈大笑。
“放心,张公子,我们辽人最重信誉。”
是夜,斡里布的大帐里。
脸色通红的斡里布举着手里的乾坤布,依然哈哈大笑着。
“看到了吧!这便是大周的乾坤布!”
“整个榷场,仅此一家的乾坤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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