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悟空瞅准时机,“嗡”地一声飞到屏风后的玉面狐狸头上。
拔下一根毫毛,轻轻一吹,变作一只小巧的瞌睡虫,悄悄落在她脸颊上。
那瞌睡虫,顺着鼻息钻了进去,春娇顿时眼皮发沉,哈欠连连,只觉浑身困倦难当。
摇摇晃晃地摸到自己床榻,倒头便睡死过去。
孙悟空见状,摇身一变,化作春娇的模样,莲步轻移,回到了金圣宫的寝宫之中。
却说那金圣宫娘娘整顿衣衫,款步往前厅而去,欲请赛太岁回后宫安歇。
早有小妖在剥皮亭外,远远望见那抹熟悉的身影。
顿时手脚麻利地转身奔回,一路高声嚷嚷:“大王!大王!娘娘亲自过来了!”
赛太岁闻听,心头一震。
忙不迭地从剥皮亭内迎出来,脸上堆着几分受宠若惊的笑意。
金圣宫抬眼望见他,声音柔和如春风拂过:“大王,如今烟火已灭,那贼人也早逃得没了踪影。
夜深露重,不如随我回后宫安寝去吧。”
赛太岁何曾受过,这般温存礼遇?
只觉一股暖意,从心底淌开,欢喜得眉梢都挑了起来。
却仍不忘絮叨几句:“方才那泼猴,原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孙悟空!
他先是打杀了我的先锋,又伤了不少小校,还变作模样混进洞来哄骗我等。
只是搜遍了洞府,竟没寻到他踪迹,叫我心里总不踏实。”
“大王莫要多虑,料那厮早已吓得屁滚尿流,逃远了。”
金圣宫语气愈发温婉,“快随我回去歇息吧。”
见她这般诚心相邀,赛太岁哪敢推辞?
忙转身吩咐一众小妖:“都给我警醒些!
看好火烛,严防死守,莫让贼人有机可乘!”
说罢,便紧随金圣宫往后宫而去。
这边厢,孙悟空变作的春娇,早已唤来两班婢女在旁等候。
见二人行至后宫,金圣宫忽然扬声吩咐:“快些备酒来,给大王解解乏!”
赛太岁一听,更是喜上眉梢,连连点头:“正是!正是!
快取酒来,我与娘娘共饮几杯,也算压惊了!”
孙悟空连忙指引婢女们铺展桌椅,又摆上些山中果品、兽肉当作下酒菜。
金圣宫率先举起酒杯,赛太岁慌忙端起相迎,二人手臂交错,饮下这杯交杯酒。
孙悟空瞅准时机上前,笑着劝道:“大王与娘娘相知多年,今夜才得饮这交杯酒,该再饮个双喜杯才是!”
说罢,亲手为二人满上,赛太岁与金圣宫又一饮而尽。
孙悟空复又转身,对婢女们道:“今夜大王与娘娘喜会,你们会唱的唱起来,善舞的舞起来,给大王娘娘助兴!”
婢女们即刻调起音律,一时间歌声婉转、舞姿翩跹。
金圣宫借着歌舞助兴,频频向赛太岁劝酒。
这般过了约莫一个时辰,金圣宫挥了挥手,屏退了所有侍女。
只留“春娇”在寝宫侍奉,转头便与赛太岁说起些夫妻间的情话来。
那金圣宫本就容貌倾城,此刻再添几分云雨柔情。
只把个赛太岁哄得骨软筋麻,神魂都似飘在云端里。
怎奈他福薄,终究不能与金圣宫真个亲近……
唉,当真是“猫咬尿胞空欢喜”,可怜!可怜!
又缠绵了片刻,金圣宫似是不经意地问道:“大王,你那宝贝金铃,可曾在方才的乱中受损?”
赛太岁拍着胸脯道:“放心!这宝贝乃是先天抟炼而成,坚硬无比,怎会受损?
只是被那贼猴扯了塞口的木棉,还烧了装它的豹皮包袱。”
“那可如何是好?”金圣宫故作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