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妹五人,大姐死得早,自己是老二,脚底下是个妹子,如今十六岁了,标准的大姑娘了。可妹子跟自己的脾性一样,急躁,直爽,如果不让着她,就闹。
从小,带英子回家,她就哭,说是我又找了一个妹妹,不要她了。好说歹说,她才说,只要你把英子当童养媳,就不闹了。
娘生气,打了一顿,还是不依不饶。后来,爹抱着她到屋山头说了一会儿话,才算没闹。
我问过爹,什么灵丹妙药。爹说,没有,只是说,人家是小要饭的,你这样欺负她,不行。我们家虽说穷,但是,做人的本性不能丢,那就是不能欺软怕硬。这么一说,还真管用,问题解决了。
看来,这个妹子呀,虽说有刺,但也不会无缘无故扎人,周维炯心想,后来,妹子也认为自己名字好,就叫周菱角。谷堂知道后,思忖半天说,叫周凌山吧,有诗云: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。
哈哈,还是老师高明,什么事情,都想往最好处着想,这是啥?这是一种精神。但是,也是一种境界呀。周维炯心想,我什么时候有老师那个境界,就好了。哎,还是自己境界达不到呀,为了一个官职,还要想半天。但是,不想也不是詹谷堂,因为这个官职是为百姓的官职,但是,也是老百姓给的官职,如果自己看轻,那也不称职。
周维炯忽然又想到丁家埠起义那夜,都集中到关帝庙,在那里召开大会,在召开大会之前,由商罗麻特委商城县委商南邑委共同协商了好多事情,其中之一就是谁当这个师长。
商罗麻特委主张,由资历最深最有军事才能的人担任,可是,詹谷堂李梯云都站出来说,应该由贡献最大的同志担任。最后,各界协商,由周维炯担任。
可是,詹谷堂与自己谈时,自己没想到,一时特别兴奋,说话多起来,不知不觉抛起来,这一切被老师看出来了。
老师当时指责说,维炯呀,你是党员,又是黄埔高才生,不管你当师长也好,不当师长也好,你应该知道,都是实现我们党宗旨的一种手段。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居庙堂之高,则忧其民。封建士大夫都有这么高的修养,我们gcd人,还不如封建士大夫吗?
这般一说,我当即羞愧难当。是呀,要把党的宗旨记在心上,还有这种情绪吗?
这么想呢,英子带着凌山来了。
到屋,英子说,哥,妹子来了。
周维炯放下手头东西,打量着,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周凌山一头秀发,披散着,一头擂进哥哥怀里说,哥,你出了这么大力气,现在让你学习,太不公平了,说实话,在下面,说什么的都有。
英子,凌山说的,你在下面也听到了?
嗯,听到一些,英子笑着说,别管这些,走自己的路,让别人去说吧。
英子,你还是说给我听听。
哥,听这些,干啥呢?无外乎让自己生气,英子说,还是不听的好。
看看,英子,你这样做,你说,你了解哥吗?周维炯说,你这是竹棍筒里看人呀,你哥我,心胸就这般大点吗?
可是,别人不这样看呀,英子说。
哈哈,这才能用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呀,也就是走自己的路,让别人去说吧。
好,那我就说几条你听听。
说吧。
哎,都是闲话,英子说,有人说,不公平,这就叫卸磨杀驴;还有人说,这是阴谋,也不知gcd搞什么;还有人说,这样搞,目的是把队伍拉走,这样一来,根据地要不要都是无所谓了;有人说,还有一种可能,这些人里面,心也不一定齐,他们说是窝里斗;还有很多,总之,一句话,就是一百个人,就有百种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