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维炯听说,朝上面一看,也没有窟窿,于是出来,一跳上树,从银杏树跳到屋顶,四周瞅,没见到人影。再往下看,屋顶上有个窟窿。从窟窿往里面看,有个屋梁,挡住了光线。屋梁很粗,上面平直。找来俘虏,是个女的,恐惧地看着。周维炯说,你知道黄霓裳咋逃跑的?说出来,可以饶你。
那人说,真的?
漆属原说,gcd说话算数。
那好,我是牛玉梅,跟着中校来的,我是报务员。
啥员?漆属原说。
那女的翻了个白眼,挺吓人,漆属原不再说话。
周维炯说,我们没有发报机,要报务员干啥,留着也没用。
牛玉梅一听,觉得性命难保,赶紧哀求说,长官,别杀我,我有重要情报跟你说。
嗯,那行,只要你说出来,我们就放了你。
牛玉梅千恩万谢,之后说,那上面是平直的,屋梁十分粗大,可以躺一个人,下面看不见,就是屋顶的窟窿,平时用牛毛毡盖着,不注意也不知道。
这个黄霓裳是怎么发现的?周维炯问。
是我发现的。
是你发现的,周维炯感到奇怪,就说,你是怎么发现的?
我们到这儿来时,这里有两个人,一个是和尚,一个是施主,我们来后,要求住下来,他们也没有反对,我们也没有问名字,就喊和尚和施主。可是,有一天,施主没了,因为我们对这一块控制很严,对两个人也控制很严,所以,我们说话也就没有回避他们。
牛玉梅说到这里,不太想说,看看周维炯,周维炯说,你还继续。
我们到这里来,黄霓裳家就在这里,对这里情况比较熟悉,她从外面回来说,共……
直接说,别回避,我们不会计较的,周维炯说。
g党坏得很,已经把我老家都抄了,我爹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,但是,我留有暗号,他见到了,会知道,会来找我的,可是,这股气憋不住。我们听了,都问是啥气,黄中校说,就是摸瓜队,那个刘铁匠,他妈的,带着人到俺家,把俺家田地都分光了,还把仓库的粮食都盘走了,其它我都不知道,这不是强盗吗?
我们都说,大姐,这儿闹革命,又不是你一家,咋办?我们的任务就是搜集情况,上报曾处长,曾处长说,只要上报给他,他就有办法,可是,你要是报仇,会坏事的。
可是,大姐说,天下之大,还没有我黄霓裳安身立命之所了,我们报仇之后,此地能待就待,不能待,我们挪地方,再说了,g匪,那点人,我还真没有放在眼里。
你们接着就把刘铁匠杀了?周维炯问。
是呀,我可没干,是大姐带着人,半夜摸到村头,刚好碰见这个货从什么地方开会回来,还打着火把,我听大姐说,打死刘铁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,只不过,砍头很难,足足砍了十多刀,才把头颅砍下来。
停停停,太惨无人道了,别说了,周维炯很气愤,问,你就说,是怎么发现那上面有个窟窿的。
好,牛玉梅说,我们说这话,被他们俩听到了,我还跟大姐说,你说话也注意一点,这里是寺庙,这两个年纪也大了,吓死了,也不太好,可大姐说,总是这么派人监督,也不是事儿,等一阶段,我们就把这两人处理了。
也不知道是大姐故意的,还是不小心,这话居然又被两个老家伙听到了,特别是那个施主,跟主持和尚本来没有啥关系,只是喜欢到这上面来修行——说这地方清净,十天半月也没有人上来打扰,于是,就施舍一些钱财,两个人够吃饭就行,于是,在这里住一段时间,就下去,过一阶段,高兴了,又上来,就这么几年都是这么过的,可没算到这次遇到灭顶之灾,那咋办?
后来听和尚说,是他告诉施主的,说是这上面有个洞,钻出去,后面有一棵银杏树,顺着银杏树下到地面,那地方有一条峡谷,只要进去了,鬼都找不到。这般说,施主让老和尚也跟他一趟走,但是,老和尚说,他已经没有牵挂,死也要死在这里,无所谓了。
原来如此,周维炯说,这个黄霓裳,真是,周维炯摇摇头,叹口气说,成了不事儿,没有战,却先想到败;没有坚守,就想到逃跑,这种人,我真的瞧不起。
她让你瞧得起了吗?牛玉梅说,你们gcd人就是日大吹,唱高调,要是刀架到你脖颈上,你怕不怕?
别跟我扯这些,我问你,这个黄霓裳是怎么跑的,周维炯说,这个窟窿,别人知道不,比如肖乃茹。
她,不知道,牛玉梅摇摇头说,当时,就是我当面,他们几个都执行任务去了,此时,黄中校就把老和尚喊过来了,还是我喊的,于是就说了这些,说过了,黄中校笑着说,你们出家人经常给别人超度,是不是你们自己混的就没有人给你们超度了?要不,我帮你一下,和尚粲然一笑,捂着胸口,此时,我才看到,这人胸口插着一柄尖刀,是黄中校随身佩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