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敢靠太近,远远看到一片依山搭建的简陋窝棚,有烟火气,估计是个小型聚居点或者前哨站。守卫不算严密,但位置扼守要冲。”
“沿海方向,”“夜枭”接着汇报,“岸边礁石嶙峋,极难行走。
但在西南方向约四里外,发现了一个很小的滩涂,有船只拖拽上岸的痕迹,不是我们这种小船,更大一些。
附近有丢弃的破烂渔网和贝壳堆,像是个临时停靠点。
我们还发现了一些脚印,杂乱,朝向内陆,其中混有……类似野兽的爪印,但形状很奇怪,说不清是什么。”
信息零碎而模糊,却勾勒出此地绝非荒无人烟的事实。
有聚居点,有巡逻守卫,有海上往来,甚至可能还存在某种未知的生物。
赵青沉吟片刻,摊开一张用油布包裹的简陋海图——这是根据苏我仓麻吕提供的零星信息和王玄策的推断绘制的。
“我们现在的位置,大概是东北角的‘恶石’湾。苏我氏提到的‘神居’在西南侧临海靠山处。如果直接横穿岛屿,风险太大,极易暴露。”
他的手指沿着海岸线滑动,“我决定,沿西北侧海岸线迂回。
虽然路程更远,地形可能更复杂,但可以利用礁石和海岸植被掩护,避开主要路径和聚居点。
同时,尽量在夜间行动。”
没有人提出异议。
在敌境深处,谨慎远比勇猛更重要。
是夜,月黑风高,正是潜行的好时机。
十二人小队收拾好一切痕迹,将隐蔽营地恢复原状,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,融入更加深沉的黑暗之中。
沿着崎岖不平的海岸线行进,是对意志和体力的双重考验。
湿滑的礁石、突然出现的深沟、带着尖刺的灌木丛,无不阻碍着他们的脚步。
海水在脚下咆哮,冰冷的浪花不时溅到身上,带走本就有限的热量。
每个人都咬紧牙关,依靠着平日里严苛训练出的体能和默契的配合,艰难而坚定地向前摸索。
途中,他们数次被迫远离海岸,以绕过无法通行的悬崖或水深流急的海湾。
有一次,他们几乎与一支五人的巡逻队迎面撞上。
那几人穿着杂乱的衣物,手持鱼叉和简陋的刀剑,举止粗野,口中说着一种拗口的、混合了倭语和某种土语的方言。
小队成员瞬间伏低,屏住呼吸,借助浓重的夜色和乱石的阴影,完美地隐藏了身形。
直到那队人骂骂咧咧地走远,众人才松了口气,背后惊出一层冷汗。
连续两夜的跋涉后,在第三天的凌晨,他们找到了一处更为理想的藏身之所—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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