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鲁大,还有这位……道长,尔等立下大功!”
李承乾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,“重赏!所有参与此事的工匠,皆有重赏!此物……此‘气压撼柱’之器,潜力无穷!尔等需继续钻研,改进密封,提高压力,研究如何让这活塞往复运动,带动其他机括!”
他看向房遗直:“遗直,记下!以此‘气压撼柱’为核心,成立单独的研究小组,由鲁大主持,一应所需,优先供应!此事列为最高机密,严禁外泄!”
“臣,遵命!”房遗深深躬身,他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这笨重家伙的巨大意义,但太子的重视和那活塞跳动的一幕,让他深知此物不凡。
李承乾又巡视了其他几个作坊。
水力锻锤的联动机构已经被优化,锻打效率再上一层楼;新式鼓风炉炼出的铁料,品质已经稳定地超过了市面上大部分熟铁;
罗经盘和牵星板的标准化制作也在稳步推进,第一份基于多方信息汇总校正的《东海针路图》初稿已然成型,上面标注了青州至新罗、济州,乃至模糊指向倭国的航线和已知危险区域。
站在淄水河畔,听着耳畔各种机械的轰鸣,看着工匠们忙碌而充满希望的身影,李承乾心潮澎湃。
白银的输入解决了资本原始积累的血液问题,而这些不断进步的技术,则是未来帝国强盛的筋骨。
他仿佛看到,终有一日,由更强大的“气压撼柱”驱动的巨舰,将承载着大唐的意志与荣光,犁波斩浪,驰骋在无尽的海洋之上。
然而,他也清楚,这一切都建立在局势稳定的基础上。
王玄策的倭国之行,济州岛的安全,乃至东海那个神秘的“业皇”与“神子”,都是潜在的威胁。
他传令给房遗直,加快青州水师的扩建与新舰建造进度,同时密切关注东海传来的任何消息。
……
难波京,王玄策下榻的客栈。
房间内气氛凝重。
阿倍引田臣肩头的伤口已被简单包扎,他坐在椅上,脸色依旧苍白,眼神复杂地看着对面气定神闲品着茶汤的王玄策。
那名被俘的刺客头目被捆得结结实实,由两名护卫严密看管在隔壁房间。
“王特使,”阿倍引田臣终于开口,声音干涩,“今夜之事,若非特使出手,下官恐怕已遭不测。此恩,下官铭记五内。只是……有些事,牵扯甚大,关乎国体,还望特使……”
“阿倍阁下”王玄策放下茶盏,打断了他。
“玄策说过,今夜只是偶遇。至于贵国内部事务,玄策无意插手,亦无意深究。大唐所求,无非是东海商路畅通,友邦安宁。
然则,‘业皇’及其麾下‘海鬼’,屡犯海疆,劫掠商旅,甚至威胁我大唐所庇护之济州扶余郡王,此乃大唐绝不能容忍之事。”
他话锋一转,目光锐利地看向阿倍引田臣:“可据玄策所知,贵国朝廷中,似乎有人与那‘业皇’暗通曲款,甚至助纣为虐。”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