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上市了，是不是就可以默认他们经营的合法性？”沙瑞金又问道。

“其实他们上不上市跟经营的合法性并无直接关联，一种是民事行为，一种刑法范畴的非法经营，我们肯定不能因为一个民事行为来判断是否涉嫌刑事犯罪，可问题是在民间通常很多人都会认为他们既然上市了，肯定是有政策上的支持，这也是为什么成功金服要大肆宣传的原因”，祁同伟言辞沉稳。

“那你的意思是，他们的经营风险还没有排除？”沙瑞金又问道。

祁同伟点点头，“是的，沙书记，这一点上我跟育良省长的意见一致，这个公司肯定要打击，但是不适合直接打击，我们还是要依法打击、依法行政”。

沙瑞金悠悠的说道：“其实我考虑过一件事，其实打击不是目的，更重要的是挽回损失，别到最后我们抓了几个犯人回来，最后老百姓的钱却没了，就像一些非法集资的案件，最后钱早就流失到海外，犯罪分子还求着法院要多判几年，因为他怕出来，出来后就还有一帮人找他们要钱！”

听到沙瑞金这么一说，祁同伟和高育良有些犹豫了。

沙瑞金对成功金服的态度明显发生了一些变化。

因为他并没有顺着祁同伟的话继续聊“风险”。

反而聊的是——损失。

而偏偏在上市前，成功金服确实经营的很好。

没有出现过一笔没有兑付的情况。

没有损失，何谈打击？

看着师徒二人略带疑惑的眼神。

沙瑞金的喉结酝酿了一下，吐出一个标志性的气泡音：

“同伟啊~”

祁同伟一愣，只有老师和师娘才会这么叫自己。

这从沙瑞金口中说出来，真有点别扭。

不用说，沙瑞金这是要开始“好为人师”了。

“同伟啊，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社会历史的发展有其自身固有的客观规律，我们要尊重规律，更要尊重历史，就像这个成功金服一样，如果说我们当断则断，在其发展初期就坚决的打击掉，或许就不会有当下的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