逗呢。
刘邦那种顶级魅魔,当初都有不少人拒绝其招揽,更遑论他。
看着身前忐忑中又带着期盼的徐二两,刘靖问道:“听闻你先前在户曹任职?”
徐二两语气略显悲愤地答道:“回刺史,确实如此,因得罪了当时的录世参军,这才被调任为掌故,一待便是八年,直至今日。”
八年,人生能有几个八年?
这让徐二两如何不恨?
刘靖不急不缓地问道:“本官打算整顿吏治,你以为六曹当如何整改精校?”
徐二两心头一凛,知道这是在考校自己,不由正襟危坐,大脑飞速运转。
思索片刻,他缓缓开口道:“下官以为,六曹官员胥吏冗余,大大小小的官员加上佐属足有上百之众,且六曹之间职能多有重合之处,如录世参军,乃六曹之长,有稽查六曹之责,却又兼刑狱断案,这便抢了法曹的职权。”
“在录世参军断案之时,法曹一众官员只能检索律法,以供录世参军判决时使用,可这样简单的活计,明明一两名胥吏便可解决,缘何要一众法曹官员伺候左右?”
经过最初的紧张后,徐二两显然进入了状态,侃侃而谈道:“再如户曹,掌户籍赋税、仓储纳收。可这份职权却又与别驾重合,以至户曹一众官员只能沦为给别驾打下手,其职权仅仅只剩下了婚田词讼。一旦出了差错,或是棘手之事,各曹各部之间互相推诿,办事效能低下。”
“一项职能,明明只需两三名官员,五六个佐属胥吏,便能办的妥妥当当,却硬塞进来这般多人,所以下官以为,当明范各曹各部职能,互不干涉,同时裁处一部分官员与胥吏,使部曹精简……”
徐二两洋洋洒洒足说了近一刻钟,直说到口干舌燥。
刘靖面带笑意,端起茶壶为其斟了一杯茶:“润润嗓子。”
“多谢刺史。”
徐二两这会儿有些回过神了,赶忙补上一句:“这些只是下官的一些拙见,还请刺史斧正。”
“你所言不错,皆是实策。”
刘靖赞赏一句,吩咐道:“你且先任户曹主官,回去歇息两日,三日后上差。”
徐二两心头狂喜,知晓这次考校过关了,起身道:“下官先行告辞。”
打发走徐二两,刘靖端起茶盏刚喝一口,小猴子与范洪便来了。
与他二人一起来的,还有杜道长。
招呼三人坐下,刘靖看向杜道长:“司天台选好址了?”
杜道长答道:“贫……下官这些时日走访群山,已挑选了一处吉地。”
刘靖奇怪道:“既已选好址,杜道长自去仓曹寻大匠勘测绘图,核算开支。”
“呵呵。”
杜道长尴尬一笑,略显心虚道:“下官已寻大匠探测绘制过了,只不过这开支么……稍稍有些多,胡别驾没批,让下官来请示刺史。”
刘靖伸手道:“容本官先看看。”
若超支一些,他也认了。
就当这笔钱是给杜道长的安家费了,也算是一笔提前投资吧。
“请刺史一观!”
杜道长从袖兜中取出一沓纸递了过去。
刘靖接过之后,先是展开图纸,大致扫了一眼。
结果一看之下,大惊失色。
这他娘修的是司天台还是天宫?
好么,几乎是将整座山的山头铲平,琼楼玉宇,九宫十二城。
再一看预算,八十六万贯!
他把杜道长当家人,杜道长这是把他当大佐啊!
八十六万贯,开什么顽笑,府库搬空了都凑不够,就算有刘靖也不会给。
深吸了口气,刘靖指着图纸质问道:“司天台拢共不过寥寥数人,修这般大的宫观作甚?”
杜道长晒笑一声,解释道:“贫道也是为了一劳永逸,往后刺史若要大祭或是大礼仪,可在司天台举办,也省的临时修建,劳民伤财。”
“……”
刘靖一时无言以对。
关键他还不好训斥,不管是祭天还是大礼仪,是他一个刺史能办的?
杜道长这话,明里暗里都在说他往后的成就不止于此。
刘靖苦笑道:“眼下说这些为时尚早,府库没那么多钱粮,最多给你拨八万贯。”
“八万贯便八万贯吧。”
杜道长略显失望的点点头。
刘靖问道:“还有何事?”
“下官倒是没有了,是下官那徒儿,这些时日在刺史府无所事事……”
杜道长话未说完,便被刘靖打断道:“妙夙道长本官自有安排,让她稍安勿躁。”
妙夙这个小道姑可是被他寄予厚望,委以重任,只不过眼下琐事太多,待处理好之后,再腾出手来安排。
“既如此,那下官便先行告辞。”
得到满意的答复,杜道长作揖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