驾马入城后,王茂章直奔牙城而去。
隔着老远,就见钱镠率领一众将领等在牙城大门前。
见到这一幕,王茂章赶忙下马,率领麾下亲卫将佐快步上前。
钱镠迈步迎上前,一把握住王茂章的手,神色激动道:“王兄,本王恭候多时了!”
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,钱镠这个吴王率将领官员出迎,这番姿态,这番做派,面子给的足足的。
王茂章反握住钱镠的手,感动道:“茂章何等何能,让大王出迎,实在让臣愧疚。”
钱镠哈哈一笑:“本王对王兄可是垂涎久矣,如今终得王兄,怎能不迎!”
“大王折煞臣了。”
王茂章谦虚道。
这时,一旁的王冲躬身见礼:“见过大王!”
钱镠循声望去,赞道:“这位便是鹏霄吧,果真一表人才。”
王茂章谦虚道:“大王谬赞,犬子是个惫懒性子,难成大器。”
“王兄此言差矣,正所谓虎父无犬子,本王观鹏霄仪表堂堂,风度翩翩,定是学富五车,满腹经纶,将来必定大有可为。”钱镠拉着王茂章的手,热情地介绍起麾下将领:“来,王兄,本王与你引荐一番。”
王茂章乃是杨行密麾下老臣,随杨行密南征北战,又曾出任宣州刺史,与钱镠交手不下十余次。
因为,对这些将领很是熟悉。
王茂章姿态放的很低:“往后同在大王麾下效命,还望诸位多多关照。”
“好说,好说!”
“久闻王司马大名,今日终于得见!”
“……”
一众将领自然不会扫兴,不管心里头是怎么想的,但此时此刻装也要装出一副热烈欢迎的姿态。
“王兄快请,本王已设好了酒宴。”钱镠嘴角含笑,拉着王茂章的手始终未曾放过。
瞧瞧人家这副礼贤下士的姿态,多让人舒心。
与杨渥一比,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。
王冲作为王茂章长子,自然也跟着入了席。
酒宴之上,气氛格外热烈,宾主尽欢。
一顿酒直吃到下午,才渐渐散去。
一众将领知晓钱镠有事与王茂章相谈,纷纷识趣的起身告辞。
“王兄,请茶。”
跪坐在罗汉床上,钱镠将一杯煎茶递过去。
王茂章赶忙接过,受宠若惊道:“怎敢劳大王端茶。”
“你我之间,何必在乎这些,生分了。”
钱镠佯装不悦,旋即话音一转:“王兄在润州之时,麾下可曾有一名唤作刘靖的将佐?”
刘靖?
王茂章与坐在下首的王冲纷纷一愣。
他们不明白,钱镠怎会知晓刘靖这号人的。
王茂章压下心头疑惑,如实答道:“确有其人,不过并非臣麾下将佐,而是犬子至交好友,臣当时为其举荐了一份监镇的差事。”
嘶!
钱镠深吸了口气,眼中闪过一丝狂喜。
竟然还真有这号人!
王茂章问道:“此人不过一监镇,且远在润州,如何入大王之耳?”
“你且看看再说。”
钱镠不答,从袖兜中取出一封信件递了过去。
一时间,王茂章心下更加疑惑了。
接过信件,强打起精神,压制住酒意,仔细看起了手中信件。
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。
“这……”
王茂章握着信的手微微一抖,满脸震惊。
王冲这会儿心里早就跟猫挠一样,心痒难耐,但钱镠当前,他又不好开口,只得按捺住性子,正襟危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