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管家的话本就站不住脚,漏洞百出,而福伯的这番话,基本就已经将此事定性了。
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,不管是崔蓉蓉姐妹,还是崔和泰与季仲,通过三言两语,已将事情的始末猜的八九不离十。
不过王管家毕竟在府上多年,迎来送往,将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条,所以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。
念及此处,崔家公子朝季仲使了个眼色,说道:“原来是误会,不过既然眼下误会解除,也就皆大欢喜了。季仲,去将王管家扶回去,寻大夫诊治一番。”
皆大欢喜?
王管家欲哭无泪,但事已至此,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。
“是!”
季仲应了一声,上前将王管家扶起。
刘靖下手很有分寸,只是教训他们一顿,并未伤其性命,不过纵使是皮外伤,也要疼上好一阵子。
待到地上的仆役被抬走,崔公子迈步走进马厩,口中说道:“早就听闻府上新招了马夫,今日一见着实令我意外。”
若是换做寻常下人,甭管有理没理,闹出这么大的事来,必须严惩。
可刘靖不同,昨日才从匪寇手中救下崔蓉蓉,护卫有功。
真要不分青红皂白惩治,他崔家的脸还要不要了?
此外,刘靖生的俊美,令他见之欢喜。
“见过公子。”
刘靖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。
崔和泰抛出橄榄枝:“当个马夫太委屈你了,本公子身边缺个使唤的人,你可愿来?”
感受到对方的眼神,刘靖只觉一阵恶寒。
这崔家公子,该不会有龙阳之癖吧?
听说这些个富家公子,就喜欢书童这个调调。
念及此处,刘靖当即拒绝:“多谢公子好意,只是我性子惫懒惯了,当个马夫没什么不好。”
“也罢!”
崔和泰撇撇嘴,似有些失望的离去。
目送崔和泰离去,刘靖朝着崔蓉蓉姐妹轻笑道:“多谢大娘子解围。”
虽然她二人不来,自己也不会吃亏,但却不好收场。
且看她方才气喘吁吁,满脸紧张的模样,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,这份情谊不可不谢。
“你无事就好。”
崔蓉蓉抿嘴一笑,一双桃花眼更加水润了。
不过她很快意识到妹妹也在场,这番话似乎太过亲昵了,赶忙补上一句:“昨日你舍身相救,我又岂能置之不理。”
这时,一旁的崔莺莺有些吃味了,嘟起嘴道:“你这小贼,缘何只谢姐姐,却不谢我?”
“小贼?”
刘靖挑了挑眉。
这是他头一回儿见崔莺莺,虽不及姐姐那般风情,却也明眸皓齿,清新可人。
崔莺莺轻哼一声:“哼,你偷吃喂马的豆子,岂不是小贼?”
此话一出,福伯当即变了脸色,正欲开口求饶,却见刘靖不慌不忙道:“我并未偷豆子。”
崔莺莺指责道:“还敢狡辩,小铃铛亲眼所见。”
刘靖打趣道:“不告而取视为窃,我已告知了马儿,怎能算偷呢?”
崔莺莺当即反驳道:“你这是狡辩,马又不会说话,即便心中不愿,也无法诉说。”
“子非马,安知马不愿?”
“你……”
崔莺莺一时语塞,气鼓鼓地瞪着他。
见状,刘靖也不再逗她,躬身施了一礼,正色道:“适才相戏耳,还请小娘子莫怪。偷食喂马的豆料,确实是我所为,只因当初刚来府上,身子虚弱,一日两餐稀粥实在无法果腹,无奈出此下策。”
这番坦荡的模样,顿时让崔莺莺心头气消,嗔怪道:“我又没有怪罪于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