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们如今的身份,连靠近公主府都做不到。
没有江若云松口,门口的侍卫就一味地把他们拦在外面。
时不时还用那种讥讽的,像是在看什么自不量力的玩意一样的眼神睨着他们。
他们之中还有温正清眼熟的人,被昔日从不用正眼看待的奴才反过来无视,这个认知让本就被酒液蒙蔽双眼的温正清越发恼火。
不过生气也没用。
泛着寒光的刀剑往那一杵,温老夫人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避开。
心里也越发无措起来。
江若云明明能如碾死蚂蚁一样碾死他们,那一直留着他们的用意究竟是什么?
直到温老夫人注意到一个身着普通的壮年男人频繁出入公主府。
那男人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灰色布袍,洗得有些发白,但浆洗得十分干净,周身的气质瞧着像是书生,身形却较寻常的文弱之辈壮实许多。
这样一个看起来就穷酸的人是怎么能出入公主府的?
直觉让温老夫人有了不妙的预感,在第四次看见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,她不顾温正清的阻拦上前,终于看见了这人的脸。
只一眼,她就浑身僵冷,直愣愣地待在了原地。
被温正清连声唤了好几句才回过神来。
“怎么可能,这不可能!”
温正清方才也瞧见了对方的脸,从回忆中将其对上了号,也困惑道:“这不是那胡管事的儿子吗?怎么会来公主府?”
温老夫人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,颤抖着连亲生的儿子都顾不上就跑了。
但她毕竟年迈,纵使温正清如今体虚,也依旧很快地追上了她,语气带上了不耐烦:“你突然跑了做什么!知道沿路多少人在看我们吗!”
温老夫人哆嗦着,嘴里直嚷嚷着“鬼,鬼啊”。
温正清不解,连声追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才从母亲的嘴里得知了,那人竟是自己妾室的青梅竹马。
温老夫人终于回过神,惊惶地四下看了看,一把抓住儿子的手,反倒拖着他往旁边一条无人经过的窄巷里钻。
巷子里堆着杂物,散发着一股陈腐的霉味,与他们如今住所的气味如出一辙。
“当年王氏进门前,我才知道她有个未婚夫婿。”
“他们两个自小一同长大,情分不一般!我怕她进了府还与外面的人勾勾搭搭,不清不楚,就做主替她退了这门婚事。”
这回母子俩倒是想一块去了,温正清不解:“能来侯府做妾难不成还委屈她了?”
“不是王氏的事......是那胡管事一家......”
温老夫人难得心虚的语气让温正清心里咯噔了一下:“...你做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