资金到位,张建军没有任何拖延。
他让陈威廉立刻联系银行,以隆盛证券的名义,同时启动对观塘塑胶花厂和湾仔旧唐楼的收购谈判。
银行方面正愁这些不良资产砸在手里,见到有买家主动上门,而且愿意支付现金,态度异常积极。
尤其是观塘那个塑胶花厂,设备陈旧,行业竞争激烈,能快速变现银行求之不得。
价格方面,张建军授意陈威廉死咬七万五的底线。
经过几轮拉扯,银行最终妥协,以七万八千港币的价格,将塑胶花厂的厂房、地皮以及所有设备打包出售。
湾仔那栋四层旧唐楼,则以一个极其低廉的价格——三万二千港币成交。
两处资产总价十一万港币,张建军从股市套现的资金加上账户余额,支付这笔款项绰绰有余。
办理手续需要时间,但张建军已经拿到了钥匙和相关文件。
他第一时间带着潮州明和几个最近表现机灵、手脚也干净的城寨青年,赶往观塘的塑胶花厂。
工厂位于观塘工业区边缘,厂房是旧式的铁皮屋结构,面积不小,但显得破败。
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塑料加热的异味。
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铁门,里面的情景更是萧条。
机器大多停转,上面落着灰,只有角落一两台注塑机还在有气无力地运行着。
几十个工人无精打采地聚在一起闲聊,看到陌生人进来,都投来警惕和麻木的目光。
一个穿着油腻工装、像是工头模样的人走过来,语气不善:“喂!你们找谁?这里不招工了!”
潮州明上前一步,昂着头:“什么招工?这位是工厂的新老板,张生!”
“新老板?”工头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露出怀疑和一丝不屑。
张建军太年轻,穿着也普通,身后跟着的人看起来更像街面上的混混,不像老板。
“唬谁呢?原来的黄老板呢?”
“黄老板破产跑路了!工厂已经被这位张生买下来了!手续都在这里!”潮州明拿出文件晃了晃。
工人们闻言一阵骚动,脸上露出担忧和茫然,工厂易主,意味着他们的饭碗可能不保。
那工头脸色变了变,态度稍微收敛,但还是带着点地头蛇的倨傲:“原来是新老板。不过张生,工厂的情况你也看到了,没什么订单,机器也老坏,工人们都几个月没发足工钱了。你看这…”
他的话里带着试探和威胁,意思很明显:工厂是个烂摊子,你想接手,得先解决我们的工资问题,而且我们不好惹。
张建军目光冰冷地扫过整个车间,最后落在那工头脸上。
“你叫什么?原来负责什么?”
“我叫刁达,是这儿的车间主管。”工头挺了挺胸脯。
“现在你不是了。”张建军语气平淡,却不容置疑,“去财务那里结算你这个月的工资,可以走了。”
刁达愣住了,随即涨红了脸:“凭什么?我为厂子干了十几年!你说开就开?”
“就凭我现在是老板。”张建军看都没看他,目光转向那些工人,“工厂不会倒闭,还会扩大生产。愿意留下的,现在去清理机器,打扫卫生,今天就算工钱。不愿意的,现在就可以去结账走人。”
工人们面面相觑,有些心动,但又不敢动,都看向刁达。
刁达感觉面子挂不住,恼羞成怒:“兄弟们别听他的!他是想骗我们白干活!这种北佬我见多了!我们一起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张建军身后一个城寨青年猛地上前,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另一个直接掏出了匕首抵在他腰间。
“老板让你滚,没听见?”那青年恶狠狠地低声道。
刁达瞬间吓得脸色惨白,他能感觉到匕首的冰冷,这才意识到这群人不是善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