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她真去儿子单位闹,影响了儿子的前途可怎么办?
她可不想再回刘家庄务农了。
哪怕以后看胡丽丽脸色过活,也比回家务农好啊。
胡丽丽这才侧身让出一条路,众人拿着东西鱼贯而入。
她站在门口,望着满地狼藉,忽然觉得疲惫。
这场闹剧,赢了面子,输了里子,可她还有别的选择吗?
夜深了,风又起。
胡丽丽关上门,将那些指指点点和议论声隔绝在外。
屋内,王大脚一家正小声嘀咕,偶尔抬头看她一眼,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。
胡丽丽坐在沙发上,望着窗外漆黑的夜,心里空落落的。
母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:“丽丽啊,嫁人不是争口气,是要找个知冷知热的人。”
可现在,她争到了什么?
一个空荡荡的家,一群貌合神离的“家人”,还有一段千疮百孔的婚姻。
她忽然笑了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这笑里,有苦涩,有释然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。
“妈,”她轻声说,“你说得对,是我错了。”
可错了又能怎样?路是自己选的,跪着也要走完。
她擦去眼角的泪,站起身。
“刘国香,去,把碗洗了。
妈,我饿了。”
刘国香什么都没说,进了厨房就洗起碗来。
“你........”
王大脚想说些什么,但对上胡丽丽冰冷的眼神,立刻把话咽了回去。
最后,她只能进去厨房,老老实实地给胡丽丽做了一碗鸡蛋面。
哼,让她吃,最好噎死这个不要脸的疯婆娘!
刘家的闹剧,终于在胡丽丽的发疯中落下帷幕。
只是这场胜利如寒夜里的烛火,照亮了屋檐却照不进心底。
胡丽丽看似赢了,可那点光终究暖不了她的心。
她低头吃着面,热气模糊了视线,也模糊了过往的温存与期盼。
她突然就觉得前途一片灰暗,如同这夜色般没有尽头........
宋文芳这边,韩慧慧一行人被处罚后,好像销声匿迹,安生了下来。
只是这份平静之下,暗流从未停止涌动。
这不,宋文芳这天刚回到出租屋,就看见那一家子极品堵在了门口,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冷笑。
“吆,到底是大学生了,翅膀硬了,看见爷爷和你亲爸也不知道打招呼了。”
说话的,是宋文芳的后妈,黄艳。
看着这四人,宋文芳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。
“你们来我这里干什么?”
她没想到自己带着妈妈都搬来京市了,这些人居然还有脸找来。
黄艳双手抱胸,嘴角挂着讥讽的笑,“怎么?这地方写你名字了?我们来不得?别以为你上了大学就了不起,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呢。”
宋文芳的爷爷宋老根吧嗒着旱烟,慢悠悠开口,“文芳啊,我们今天来,是有事和你商量。”
宋文芳看着这一家子无赖,心里直犯恶心,“我和你们没什么好商量的。
而且,我和我妈,早就和你们断亲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