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能说,我才二十几岁,太年轻了,风华正茂,想这些事情还太早,但时间就是在滴滴答答的往前走啊。”
“去年最伤心的事情,嗬......”
“这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啊。”
“过了中秋,就是小雪,就是大雪,就是冬至,就是圣诞节,再后面,就是元旦了,一年又过去了,那又要变成前年最伤心的事情了。”
“再过一年,就是大前年最伤心的事情了。”
滴答滴答......
池越衫努力让眼神聚焦,伸出手,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钟表,上面的秒针在不停的旋转。
“陆星,一秒过去了,十秒过去了,一分钟又过去了。”
“滴滴答答,嘿,滴滴答答......”
她垂下头,蹭了蹭陆星的后背。
“一定要让人老了的时候,回忆这些年,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,虚度光阴,只是在等待吗,陆星。”
池越衫的手逐渐从陆星的肩膀上滑落,最后环在了他的腰间。
不过,她还记得躲开了陆星腹部的那道伤口。
她小心翼翼的环着陆星的腰,脸颊蹭在他的后背上,低声含含糊糊的说。
“陆星,经过这么久,你没有发现吗。”
“你跑不掉了。”
“在国外的时候,你的身体跑掉了,你的心跑掉了吗?”
池越衫的双眼紧闭,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陆星的身上,她越懂自己,就越懂陆星。
今天玩的游戏,她很不开心。
那个“去年”,拨动了她紧绷的神经。
原来都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。
池越衫忽然有一种时光如流水般匆匆而过,而她却什么都抓不住的无力感。
今年变成去年,去年变成前年,前年变成大前年。
到最后,都会变成“从前”。
她讨厌这个词,带着腐朽和枯败,带着无法改写的无奈,就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成了定局,都已经有了结尾。
唯一能做的,只是从头到尾的讲这个故事。
她讨厌这样。
池越衫之前觉得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,觉得自己可以等。
但现在,她不这么想了。
酒意上头,让她内心的想法都变得如潮水一般汹涌,她很说,她很想跟陆星说。
“我不在意,你知道吗陆星,我不在意。”
“我不知道她们怎么想。”
“但是我不在意。”
池越衫额头抵着陆星的后背,听着耳边滴答滴答的钟表声,似乎觉得时间这个魔鬼在身后疯狂追赶叫嚣。
陆星身边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人,她们都有各自的特点,她排不到倒数,也排不到第一。
她唯一的优势是,她知道陆星在想什么。
“我只想过好现在,陆星。”
未来是用现在的每一秒积累而达到的。
她只想过好现在。
陆星垂眼,看着缠在他腰上的两条细白手臂。
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“我知道。”
池越衫弯起嘴角。
“我不在意。”
床上的宋君竹已经彻底沉睡了过去,池越衫环着陆星,手臂像一条缠绵的蛇。
“陆星,不要再虚度时间了。”
......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