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绥绥虽然没有看见裴九砚,但她也能想象出,此刻他眼中肯定满含着揶揄的笑意。
“我知道。”她应了声。毕竟李大队长都说了,是她爱人,她爱人除了他,还能有谁?
裴九砚又是一声轻笑,考虑到外面打电话没那么方便,言简意赅道:“我这边的任务差不多要完成了,明天就能收尾。”
他和周建国同志预计明天晚上就要往普茶市那边赶,因为他们查到了些东西,需要往普茶市那边去查一查。
秦绥绥点头:“我这边今天也找到了灯盏花,明天还需要再待一天,后天一早出发。”
她来红山大队本来是找灯盏花寻本溯源的,但来的当天晚上就遇到了大队里的小孩发疯狗病,第二天补了觉,又帮忙把村里的孩子治疗了一下,今天才有空上山,她今天晚上研究一下新采回来的灯盏花,不行的话明天再去山上看看。
不出意外的话,后天一早就能走。
两个人约好在普茶市的茶山大队碰面,秦绥绥就准备挂电话了。
却听电话那边传来一阵“滋滋”的电流声,紧接着,裴九砚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媳妇儿,我很想你,你也要记得想我。”
秦绥绥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。
虽然平常跟裴九砚做那种事情的时候,他也经常骚话连篇,还要逼着她也说,但一旦出了房间,那男人就自动恢复了“生人勿近”的冰山模样。什么时候听他在外面说过这种肉麻的话?还是在电话里,说不准就被人家听去了!
迟迟没等到她的回答,电话那头的人还低低地“嗯?”了一声,微微上扬的语调,似乎对她不回应很是不满。
秦绥绥的脸更红了,她从嗓子里溢出一声“嗯”,轻得跟听不见似的,但裴九砚却敏锐地捕捉到了,心满意足地笑了。
看见等在一旁的贾真真揶揄的眼神,秦绥绥羞恼,直接“啪”地一声挂了电话,反正该说的都说了。
等从大队部走出来的时候,李大队长还等在外面,见她们出来,笑着把烟袋锅子收起来:“走吧,你们婶儿已经做好饭了,喊你们回家吃饭呢。”
吃晚饭的时候,秦绥绥把自己的行程跟李队长和张婶子她们交代了一下,因为她们后天早上走的话,还得轻李队长驾驴车送她们去镇上。
她知道这年头牛啊、驴啊都是公家的财产,担心驴车在那天有别的行程,所以提前说一声,也好“预约”。
一听到她们后天就得走,张婶子和家人满脸都是不舍。李队长嘴巴张了张,有些欲言又止。
看出他似乎有话要说,秦绥绥忙开口:“怎么了叔?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?”
李队长摇了摇头,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:“昨天你不是帮大队里的几个孩子治了疯狗病吗?在大队里都传开了,有几个患有老毛病的老同志,还有几个身体不好的孩子,都想请你帮忙看看。”
话说完,他连忙又补充了句:“当然,肯定不让你白看,她们会付诊金的。”
见秦绥绥没说话,他又继续解释道:“你也知道,我们红山大队在山旮旯里,从这里到镇上一趟坐驴车都得两个多小时,镇上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个小卫生所,看很多病都看不了,需要去市里,又是一个多小时,来来回回一趟太折腾了,咱们这里很多老人一辈子都没出过大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