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了张夫子外,还闹过一条人命,徐夫人带着儿子去上香,求卦徐公子前程,灵空大师说徐公子五年后会高中状元,能尚公主,徐夫人高兴地添了不少香油钱,结果前阵子徐公子六天前被马车撞上,当场殒命。”
李姑娘滔滔不绝地讲,脸上时不时还露出几分惋惜。
提及徐家状元郎时,宁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:“我听说过这位徐公子,小小年纪,才华横溢,文章也确实不错。”
“徐夫人用心培养就这么一个嫡子,人都起不来了,我母亲去探望时说人都糊涂了。”李姑娘道。
宁安叹:“许是天妒英才吧。”
时隔一个月没去长公主府了,今日看着天气不错,邀约三位伴读一块去长公主府参观。
偌大的长公主府十分漂亮,花匠们已经开始种下不少花,有的绽放,有的含苞待放。
一汪小池子栽种了不少睡莲,微风拂过,偶尔还能闻到淡淡花香,十分惬意。
趁着于姑娘和李姑娘趴在池子边喂锦鲤时,沈姑娘走了过来,坐在了宁安身边:“长公主,我有些事想问问您。”
宁安头也不抬:“我不认识徐公子,也不认识什么云大人,他们的事与我无关。”
一开口就说出了沈姑娘要问的答案。
沈姑娘微微一愣,暗叹眼前小姑娘的聪慧,可还是忍不住了又问:“那张夫子呢?”
“沈姐姐,知道答案又如何?”宁安转过头看向沈姑娘,一双乌黑透亮的瞳孔里闪过几分寒意:“那沈姐姐为何要骗我,沈夫人明明去了寺,见过大师,也求过卦,而且灵验了是吗?”
沈姑娘再次惊愕。
“沈夫人求替你嫂嫂求了一个子嗣,现在不足两个月,要是猜测不错,应该是个男胎。”宁安笑了笑,收回视线,单手撑着下巴看向了于姑娘和李姑娘在打闹:“沈姐姐,大家都装作不知道不好么?为何要问出来呢?”
一句句话问得沈姑娘无处遁藏,她这一个月提心吊胆,以为宁安真的不知道,却没有想到她什么都清楚了。
“我……”
宁安从怀中抽出一枚禅牌递给了沈姑娘:“明日你再去一趟青云台,务必要见到灵空大师,就卜命数,若他说你是个早夭之命,你欺骗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。”
早夭之命四个字听得沈姑娘满脸惶恐,迟迟不敢去接禅牌,缓了好久后才问:“那若不是呢?”
“那你就告诉他,寿寝正终,长命百岁不论哪个,我都会要了你的命,就跟张夫子一样!”宁安将禅牌塞给了沈姑娘。
沈姑娘摸着宁安冰凉至极的指尖,整个人后背脊都凉了,眼眶微微红,似是快要哭了:“长公主,你为所欲为就不担心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真相吗?”
宁安下巴一抬,指了指门外:“我看谁敢!”
沈姑娘被气哭了,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,等李姑娘回头时,隐约发现端倪,宁安笑着说:“这里风大,沈姐姐被迷了眼。”
李姑娘恍然大悟,指了指池子里的锦鲤,宁安歪着脑袋倾听,一脸的天真模样和刚才沈姑娘说话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等三个姑娘都离开了,宁安顺势又去了一趟乔家,乔姝知她来,极快赶来,趁着四下没人时才说:“云家,还有刘家,徐家都出事了,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?”
宁安矢口否认。
乔姝这才松了口气:“这一个月京城因为这个大师闹得沸沸扬扬,没有一个人敢提你占的卦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