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,到最后,女子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,这出好戏也没看成。
宅院又空了,就连那个负责打扫看门的妇人也不见了。
空置数年之后,这才易主。
小吏认定,许是女子修成正果,母凭子贵进了权贵府上;也可能是当家主母发现了男人养外室,将女子悄无声息地打发了。
小吏直到交银子的那一天,都没有见到这位身形威猛,一身贵气的男主人。
出面办理买卖手续的,是个约莫四十多岁,蓄着山羊胡的男子,自称乃是房主,名叫钱禄,正是房契上登记的名字。
一手交钱,一手交房契,钱禄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池宴清想了半天,朝中也没有一个叫钱禄的官员。
京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,叫做借死不借生,都说新生儿洪福大,会带走房屋的福气,宁可借给人办丧事,也不借人生孩子。
所以这院子租赁的可能性不大,钱禄不过是代男人出面罢了。
京中钱姓人家并不多,在府衙又都有户籍,想要找到这钱禄应当并不难。
静初正为事情终于又有了新的进展而暗自欢喜,苏仇慌里慌张地跑过来。
“白姐姐,不好了,出事了!一大早就有一群官兵跑去药行与秦宅,打听秦大哥的下落,要抓秦大哥。”
静初心中一凛,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。
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她还未思虑好如何应对,宫里的圣旨也到了,宣她立即进宫见驾。
依旧是乾清殿。
不仅皇帝,楚国舅也在。
静初跪地叩头行礼,心里如敲鼓一般,七上八下。
皇帝的声音依旧低沉,听不出喜怒:“白静初,朕问你,你手下是不是有一个叫做秦长寂的人?”
静初从容点头:“回皇上,是的。”
“此人的来历与底细你可清楚?”
静初摇头:“他是李公公介绍给我的人,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“如此说来,你并不知道他是叛贼司家的二公子司沉?”
静初装作一脸惊讶:“司家的人?可他不是姓秦吗?”
皇帝命身后禄公公拿过一卷画像,展开给静初鉴别。
“这是司沉当年的通缉画像,据见过秦长寂真正面目的顺天府衙役确认,就是秦长寂无疑。
你应当也认得出来吧?”
画像上,正是胖墩墩儿的秦长寂。
静初“噗嗤”一笑:“这怎么跟个发面馒头似的,一点也不像。他本人可十分英武,刀削斧刻似的。”
“不是?”
“倒是有这么一丝相似。”
一旁楚国舅讥讽道:“白静初,圣上面前,你就不要装傻了。
你若是当真不知道秦长寂身份,当初就不会故意向着皇上请那道为他开脱的圣旨了。
你分明是有备而来,一旦秦长寂身份暴露,也好以此要挟皇上吧?”
“臣女不敢!”静初慌忙分辩。
“那你是何目的?”楚国舅咄咄逼人。
静初总不能说,秦长寂以前执掌王不留行,听从李公公的命令,做过不少党同伐异的罪行吧?
这不一样也是死罪?
她的犹豫看在皇帝的眼里,无疑就是坐实了楚国舅的质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