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贺夜眸色归于沉黑理智。
“怎么不对了?”
“我们二人在此之前,从未表现过彼此喜欢,皇上为何要说我们恩爱?”
就好像……笃定他们会有感情一样。
可许靖央自问,她对萧贺夜更多的是钦佩和敬意,还有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萧贺夜扬眉:“父皇很爱说这些场面话。”
这倒是事实。
他轻轻搂了一下许靖央的肩:“别多想,本王会有所防范。”
许靖央点了下头。
萧贺夜侧首,在她耳边说:“要是让父皇说我们看起来像是有仇一样,那本王就要反思自己了,故而,还是恩爱些好。”
许靖央被他的语气惹得轻笑一声。
不远处坐在男宾席的平王,紧紧捏着酒杯,狭眸森冷地盯着他们。
旁边的官员来敬酒:“王爷,臣敬您……”
话都没说完,平王一口把杯中酒喝了。
那官员察觉气氛不对,神情一僵,连忙喝了酒告退。
偏生就有不识眼色的凑上来。
威国公捧着酒杯,满脸堆笑上前。
“王爷,臣想同您喝一杯酒,听说之前王爷英武神勇,制服了废太子,臣心中那是相当敬佩啊!”
平王猛然回头,狭眸里快要洇出的薄怒,把威国公吓了一跳。
“你嘟嘟囔囔,说什么呢?废话真多!”平王将酒杯狠狠拍在桌上,“倒酒!”
威国公瑟缩一下,连忙倒酒,平王觉得他动作慢,手还哆嗦,一把推开他。
“真没用,滚开!”
威国公真不知自己怎么惹着这位跋扈王爷了,吓得脸色一白,连忙拱手:“臣这就告退!”
他几乎是逃也似的走了。
平王盯着他的背影,想到从前派人给威国公又是送礼,又是投其所好。
可这个废物,竟在女儿的婚姻大事上,做不了任何主。
按威国公这个愚蠢程度,估计连几句好话都没有帮他在许靖央面前说。
宴会结束后,许靖央同陈明月告辞。
恰好勇信侯留她说话,于是两人便顺着宫道向前,勇信侯对于武考,有几分自己的想法。
萧贺夜本要跟过去,身后却传来一道软声呼唤。
“宁王哥哥。”
沈明彩提着裙摆快步追来,双颊因小跑泛起淡淡红晕。
一双杏眼亮晶晶的,满是纯然欣喜。
她跑到萧贺夜跟前,声音娇软:“好不容易在京城重逢,您要不要府上坐坐?我爹爹珍藏了好些南疆带回来的茶叶,就等着招待您呢。”
萧贺夜语气冷淡疏离:“不必了,本王近来公务繁忙。”
沈明彩歪着头露出苦恼神色:“其实……我是有一件事想请教宁王哥哥。”
她轻轻扯住萧贺夜的袖角,又很快松开,像是怕冒犯般垂下眼帘。
“我……我很想与昭武王姐姐亲近,可又觉得她身上杀气太重。”
沈明彩怯生生地抬眼,眼中盈满无辜:“听说她在战场上杀过很多人,我这样的闺阁女子,她定然瞧不上吧?”
“刚刚我不知道怎么亲近她,故而随便说了几句话,没想到果然说错了,我真害怕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,以后再也不理我了。”
提起许靖央,萧贺夜语气缓和些许。
“靖央心胸宽广,待谁都温和,何况本王杀的人更多,你怎么不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