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,朕与你这等将自己的父亲活生生气死的人,再也不能够称兄道弟了。”
“你我之间,唯独剩下杀父之仇!”
杨广眉宇看似狰狞,眼眸深处却带着一片宁静之色,他在一字一句之间,便直接将杨勇的“登基合法性”彻底的给粉碎了。
从南说到北,从东说到西,一个将自己的父亲活生生气死的人,到哪了也是一个忤逆不孝的人。
不要说是在这种封建的古代社会,一个是皇子一个是皇帝了——即便是在现代社会,一个人将自己从未曾对不起过他的父亲活生生的气死.....在道德上也是大罪名!
在法律上也必定是要承担一个“意外致人死亡”的罪名。
这个道理说破天了,也是这个道理。
杨勇自然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杨广话语里面所蕴含着的意味,他猛的咬牙——但随即便猛然之间反应过来了另外一件事情。
朕?
杨广自称朕?
他的手中那是什么东西?
传国玉玺!
杨勇猛的抬起头,迅速的做出判断和应对:“杨广!”
他的声音嘶哑,带着些许如同野兽般的悲怄:“本王接到父皇的密旨血诏,说你为了皇位将父皇囚禁起来,而如今更是要杀了他!”
“本王奉父皇旨意前来讨贼锄奸!”
杨勇猛的拿起手中长剑,指向远处的杨广,声音中带着锐利和莫名的痛苦之色:“如今,你这畜生竟然见势不妙,为了皇位将父皇杀害!”
“更是收买了父皇身边的内侍!”
“如同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义之人,有什么颜面在本王的面前谈论这些?!”
“今日,本王便要为父皇报仇!”
三言两语之间,两人各自扯上了一面大旗,而且是一面谁说谁有道理的大旗。
两人都知道,历史中如何记载、如何书写,那就只有一个办法——即成为赢家!
这便是政治上最通俗易懂的道理。
只有活下来的人,只有赢了的人,才能够掌握话语权。
历史就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,唯有胜利者才享有对这个姑娘妆容的支配权。
输了的人只能够成为历史中所记载的反派和叛徒。
这是从古至今的事情。
.... ......
战越酣,宫内此时还能够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。
而此时一支士卒却忽而之间涌入这皇宫之内,一瞬间,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一支士卒,独孤信的脸上更是划过一抹惊喜和快然之色。
可还没有等这一抹快意存在的太久,另外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。
而其余人看向那一支士卒,那士卒分明是在以一种逃亡的姿势而来!就像是一群羊被一只狼给驱赶进来了一样!
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?
“哒哒哒——”
脚步声响起,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身着银甲,银甲上未曾沾染鲜血,手中霸王戟之上鲜血流淌。
来人面容俊秀,像是一个文官。
秦王,陈亦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