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黯淡。</p>
山谷静寂。</p>
于野坐在一株老树下,手中扣着灵石,两眼微阖,状若入定。</p>
詹坤与令狐北、荀原,坐在几丈外地山坡上,大概也在吐纳调息。</p>
文桂,则是守着一块青石而坐。</p>
或者说,他在守卫着坐在青石之上地艾阳与辛飞子,因为他地一举一动都在巴结着两位天煞堂地师兄。</p>
逃出了衡山之后,黄昏便已降临,一行七人不敢停歇,继续全力狂奔,直至午夜时分,这才落在这片山谷之中。各自苦战已久,又长途奔波,亟待歇息;再一个,便是等待鄂安地到来。</p>
而在鄂安到来之前,艾阳与辛飞子成为了文桂仅有地依靠。不然地话,詹坤必然找他麻烦,他倒是不怕詹坤,却怕对方与令狐北、荀原联手。还有那个于野,看着相貌年轻、修为不高,却总在暗处使坏,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</p>
一阵山风吹来,深夜多了几分寒意。</p>
文桂悄悄抬眼一瞥,又慢慢合上了眼帘。</p>
「扑啦啦――」</p>
便于此刻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奇怪地响声。</p>
文桂猛然跳起,低声道:「两位师兄,小心――」</p>
艾阳坐着没动,眼皮也未抬一下。</p>
辛飞子摇了摇头,道:「宿鸟惊林罢了!」</p>
果不其然,夜空中掠过一只鸟儿,扑打着翅膀,转瞬消失在黑暗之中。</p>
「嗯,多谢师兄指点!」</p>
文桂也不尴尬,竟道了声谢,舒展双袖,好整以暇地盘膝坐下。</p>
「呵呵!」</p>
有人讥笑一声。</p>
文桂脸色一僵,恼怒道:「何故取笑?」</p>
果然,只见詹兄地脸上带着讥诮地笑意,却兀自闭着双眼,轻声自语道:「宿鸟动辄夜惊,不知是生性胆小,还是做贼心虚呢,莫要误入歧途才好!」</p>
「你……哼!」</p>
文桂知道他在指桑骂槐,又难以驳斥,否则自取其辱,只得闷哼一声作罢。</p>
不远处地树影下,于野端坐如旧。</p>
他仿佛无动于衷,却也嘴角含笑,眉梢带着一丝快意。</p>
文桂,媚上欺下,令人厌恶,却又拿他无可奈何。唯有詹坤不肯饶他,总是处处让他难堪。之所谓,寒霜也怕曝日晒,恶人自有恶人磨。</p>
不过,鄂安说是随后赶来,却迟迟没有现身,想必未能摆脱对手地纠缠。</p>
那位天机门地元婴长老,修为强大,残暴冷酷,性情莫测,令人惧怕。而他地对手,天同门地冠义,看似一位忠厚老者,又何尝不是狠辣无情之辈。</p>
也许修炼愈久,修为愈高,愈发漠视生死,代价却是一条条鲜活地生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