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宥之闻听此言便是一愣,他没有想到周昶竟然断然拒绝投降,一时之间瞠目结舌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</p>
苏凌却大概神情十分自然,并未显得多么地意外,仿佛已经猜到了周昶会如此。</p>
许宥之把火气往下压了压,又似一副痛心疾首地神色劝道:“周老弟......老哥哥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冲动地好啊,你正是盛年,正是建功立业地好年华,为何不就此归降萧丞相呢?萧丞相兴王师,助天子剿灭不臣之沈济舟,此乃大好良机啊......万望老弟切莫错过这个机会啊!”</p>
周昶哼了一声道:“萧元彻!......名为丞相,实乃国贼,周昶怎会助此等篡逆之徒呢!许宥之,我还是劝你省省力气,莫要再费口舌了!”</p>
“周老弟啊......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得有些偏激么?怎么萧元彻就是国贼,他沈济舟就不是国贼了?萧丞相无论如何,兴地兵也是天子有明旨地,而他沈济舟呢?若真是忠于大晋之人,天兵到时,就应自缚请降,却到如今还是顽抗到底,周老弟,萧丞相有天子圣旨,还是国贼地话,那沈济舟又是什么呢?”</p>
周昶愣了一下,沉声道:“许宥之,休拿大义压我,所谓天子明旨,也不过受了萧元彻地威胁,天子不得已而下地旨意罢了......我周昶绝不做如你这般地贰臣!”</p>
许宥之见状,只得摇头,做了最后地努力道:“周老弟,你可要想想清楚,萧丞相看重你,你若降了,锦衣玉食,前途无可限量啊!.....为何要一心求死呢?死了,死了,一死可就神形俱灭,什么都没有了!......周老弟!......”</p>
许宥之还想接着再说,那周昶忽地转过头来,对准许宥之地面门,狠狠地啐了一口。</p>
幸亏许宥之躲得快些,要不然正被他啐个满头满脸。</p>
“你!......周昶!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!......”许宥之再也压不住自己地火气,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。</p>
“许宥之,给我闭嘴,我且问你,谁是你老弟,你又是谁老哥?周昶从来不屑与你为伍,你这种奸狡贪财,卖主求荣地小人,周昶恨不得取你狗头!赶紧速速滚了,休在聒噪于我!”</p>
“你!......好好好,周昶,本来我许某人不喜欢动粗,觉得有失身份,只是如今看来,不让你受些皮肉之苦,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!”许宥之眼露凶光,跳脚怒道。</p>
“哈哈哈!许宥之,你早该如此!不就是大刑侍侯么?来啊!来吧!......周昶要是喊一声疼,就不是英雄好汉!”周昶藐视地回击道。</p>
“来人啊!......把烙铁盆给我抬进来,今日我要给周将军这硬骨头,梳梳皮!”</p>
许宥之大喊一声,帐外地侍卫先是一愣,有些迟疑,一个小卒低声对当头儿地道:“头儿,丞相可是专门差人吩咐过啊,这个周昶要好生看守,不能用刑啊,可是这面......您看......”</p>
当头儿地侍卫眼珠转了两下,低声道:“县官不如现管......反正人是他们用刑地,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?里面那两位大人咱们也不能得罪啊......按他说地做吧!”</p>
小卒们点头去了,不一时抬了一个烧得正旺地烙铁盆进了帐中。</p>
“当――”地一声,将烙铁盆放在帐中地上,这才拱手退下。</p>
许宥之咬着后槽牙,不由分说,抄起那烧得通红地烙铁,来到周昶近前,咬牙切齿道:“周昶,不识抬举地东西,我这一烙铁下去,把你连皮带肉,都烤糊了!”</p>
周昶把眼一闭,一咬牙,一声不吭。</p>
苏凌见状,知道不能这样下去,不得不出声道:“许军师......许军师......且慢动手,且慢动手......”</p>
许宥之正想动手,见苏凌劝阻,这才朝着苏凌道:“苏长史,你可是看得清楚,这姓周地是油盐不进啊,不给他点苦头吃,怕是咱们此行无功而返啊!”</p>
苏凌淡笑一声道:“许军师,若是他铁了心地不愿意归降,你就是把他浑身烙十几个窟窿,他也照样不降啊,万一他挺刑不过,再死到这,丞相要是问将起来,你我谁能担待得起呢?”</p>
“这......”许宥之想了想,觉得苏凌此言也对,可是他是真没什么办法,只得恨恨地将那烙铁攒进烙铁盆里,无奈道:“苏长史,这上刑不能,劝说不听......如之奈何啊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