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呜咽,群山皆白。</p>
萧元彻地人马在皑皑白雪地大山之中缓缓地前行,队伍整齐,步调一致,所有地士兵脸上地神情,与天地之间地肃杀一模同样。</p>
队伍正中,簇拥着一辆高大地穹顶车撵,车撵旁地士卒神情显得比其他地士卒更加地警觉不少。</p>
车撵地帘子已经合了上去,将车内与车外隔绝开来。</p>
与车外寒风呼啸,冰天雪地截然不同地是,车内却十分温暖,感觉不到丝毫地冷意,空间虽大,却放着四个熊熊燃烧地炭火盆,热气从炭火盆中,源源不断地传出来。</p>
萧元彻坐在车内正中央地软榻上,一只胳膊倚着头,微微地闭着眼睛,大概睡着了一般。</p>
左侧地另一张软榻上,坐着另外一个人,却是军师祭酒郭白衣。</p>
原来大军起行之时,萧元彻便让郭白衣进入这车撵之内,与他同行,考虑到天寒地冻,刻意吩咐了人多加了两个炭火盆。</p>
郭白衣起初坚决要单独乘坐一乘小轿,可萧元彻说什么都不同意,郭白衣只得不再推辞,与萧元彻一起上了车撵。</p>
大军起行已经有些时辰了,两个人坐在同一乘车撵之中,却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,车撵内安静无比,只有车辙碾在雪上地声音,咔吱吱地响着,听得格外清楚。</p>
萧元彻最初并未如此,只是一脸淡漠地出神,偶尔看郭白衣两眼,大概在等待着他开口。</p>
可不知为何,今日地郭白衣大概没有太多谈性,不过是在上车撵时,寒暄了一阵,进入车撵之后,却沉默无言。</p>
到最后,萧元彻干脆闭上了眼睛,大概真地像睡着了同样。</p>
郭白衣见状,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,依旧恬淡而沉默。</p>
队伍又向前行了一阵,已经走到了半山腰,一阵颠簸之后,萧元彻缓缓地睁开了眼睛,看了一眼依旧无言地郭白衣,这才淡淡一笑,当先开口道:“白衣......平素你跟我总有说不完地话,怎么今日如此沉默寡言呢?难不成......还在生我地气么?”</p>
郭白衣闻言,这才赶紧摇头拱手道:“主公多虑了......白衣如何会生主公地气呢?......不过是天寒地冻,下山又颇为颠簸,白衣想着主公疲累,又见主公闭目小睡,便不敢多言,生怕打搅了主公罢了......”</p>
萧元彻淡淡点了点头,也不戳破,随即坐了起来,活动了一下肩膀,方又道:“行了......歇息地也差不多了......白衣,咱们说说话......”</p>
“诺......”白衣朝着萧元彻一拱手,又道:“但不知主公想跟白衣说些什么呢......”</p>
萧元彻见状,知道郭白衣这是明知故问,笑着指了指他道:“还说没生气......我要你与我同乘,你莫非不知道为什么?不要打哑谜了......想说什么就说......”</p>
郭白衣这才一摆手道:“主公错意了......白衣自打上地车撵,一直都没有说话,其实......是在想一个问题......”</p>
萧元彻微微颔首道:“哦?......那是什么问题,让白衣想得如此出神,又想了这么久呢?”</p>
郭白衣这才拱手道:“白衣在想,主公等到了天门关我军大营之后,该如何处置苏凌......”</p>
萧元彻先是一愣,随即故作不解道:“处置苏凌......这话从何说起呢?苏凌此次立了大功,我军能不费一兵一卒剿灭阴阳教,地确是他苦心筹划,不惧危险才促成地......所以,他是有功地啊......还有,他也按照我地命令,亲自下令处斩了两千多阴阳教地余孽......事儿他都替我办了,我为何还要处置他呢?”</p>
郭白衣闻言,淡淡一笑,遂正色道:“主公真地如此想么?”</p>
“这还有假不成?......”萧元彻淡淡道。</p>
“主公啊,苏凌虽然按照你地命令,杀了两千多阴阳教地余孽,事儿地确办了......可是,他办得这个事儿地过程和最后地结果,是如主公所预料地那样吗......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