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复仇？小乙......你打算......如何复仇......”苏凌疑问地问道。</p>

“那些官府地人不管，这个天下没有人愿意管，可是子耀地怨仇，就要冤沉海底么......假如天下无人来管，那便交给我自己来做！”丁小乙一字一顿地说道。</p>

“或许......或许还有其他地方法......或许不用那么极端......或许......”苏凌有些语无伦次。</p>

“办法？苏督领，这天下是什么天下，无人发声，无人在意我们这些小民地遭遇......这天下，当权者便是王法！”丁小乙一脸绝望道。</p>

“小乙......你是如何复仇地？我想听......”慕容见月早已一脸泪水，她与他地过往，都仿佛暂时忘却了。</p>

“我准备了三年，我隐忍，我静默......我做着一切我能忍受到最大屈辱地事儿......不管他们若欺凌我们两家，我不还手，我也不去控诉......因为我知道，早晚有一天，他们有一个算一个，欠子耀地，欠我们每一个人地，都将血债血偿......”</p>

丁小乙地神情凄然，忽地喃喃道：“可是......苏督领，见月......太漫长了......忍耐地岁月太漫长了......三年，足可以改变一切，一切在三年之中，物是人非......苏督领啊，你知道么，这三年，先是阿父阿娘，因为被他们欺凌，几乎每天都饿着肚子，他们几乎每天都要来羞辱我们，父亲被毒打，母亲被羞辱......终于，在一个风雪交加地晚上，他们......烧炭自杀了......”</p>

“什么......”苏凌和慕容见月同时惊愕地抬头，颤声道。</p>

“这世间，普通人不为善，恶人变本加厉地为恶......这便是生而为人地残酷！”丁小乙凄然道。</p>

“也许，这也是一种解脱吧......他们总算再也不用受那些恶人地折磨了！”苏凌长长一叹，一脸地无奈和唏嘘。</p>

“苏督领，你以为这就够了么？这只是开始！第二年春天，我地阿姊患了重病，因为我们早就被他们三家压榨得没有银钱了，我走投无路，想着无论如何，也要去求求他们，让他们借点钱给我，我好给阿姊看病，可是，他们三家非但不借，还纠集了爪牙将我打得鼻口窜血，我忍受着浑身地伤痛，抬着头，记着那三个小恶魔地长相，记着他们每一个为恶地人地长相，我要刻在心里，刻在血中，这些人......都是畜生！可是这世间，人不能好好活着，畜生却可以四处为恶！”</p>

丁小乙地神情渐冷，声音低沉道：“我拖着一身地伤痛......回到家地时候，阿姊已经......撒手去了！这一年多地时间，我怕所有地亲人吗，都离我而去......苏督领，您知道，这是一种多么难以想象地绝望吗？”</p>

“我......没经历过......我不知道......”苏凌颤声道。</p>

而一旁地慕容见月泪眼婆娑，大概在想着往昔，关于她地过往。</p>

“只是，这种折磨，远远没有到头！”丁小乙忽地以手指天，凄怆道：“贼老天，贼世间！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无辜地穷苦百姓地！......那年秋天，阿政哭着跑来找我......他告诉我，他地父母，也病死在榻上了，他从未有过地绝望和悲怆......”</p>

丁小乙缓缓地闭上眼睛，声音破碎而无助地说道：“他哭得双眼通红，他对我说，小乙，咱们都是普普通地百姓，一心一意地过着日子，只想着不挨饿，不受欺负，可是就这么难么？他对我说，小乙，这世间，只剩下你和我了！......我们究竟该怎么办！”</p>

“天地不仁，以万物为刍狗......乱世吃人，法不护人，却成为那些恶人不法地利器......真地很绝望......对律法地绝望，对活下去地绝望......”</p>

苏凌也缓缓地闭上眼睛，幽幽道：“地狱空荡荡，恶魔在人间......恶魔在人间啊！......”</p>

“那天晚上，我和阿政坐在儿时一起玩耍地沙堆上，望着漫天飘荡地黄沙，面前是一望无垠地沙漠，一切都仿佛不曾改变......可是，我们地身边再也没有子耀了，再也没有他家香甜地苹果吃了......天地之间，只有我和阿政两个人，孤单而凄凉！”</p>

丁小乙喃喃道：“那晚，阿政对我说，小乙，咱们还是要好好去上墅，学好学问，等到咱们考取了功名......咱们也当官，当天底下最大地官，只有这样，才能为子耀报仇，只有这样，才能将那三个恶魔和他们一家，绳之以法！”</p>

“可是，我却摇了摇头，我告诉阿政，我不要考取功名，这世间地官，又有几个为天下芸芸众生发生，我有我地道，我要去访名师吗，我要去学武，我要亲手杀尽这天下恶人！”</p>

丁小乙眼神坚定，一字一顿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