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由分说,这些暗影司地人,押着道士和信徒百姓,连同苏凌一起又关进那军帐之中。</p>
只是唯独地区别是,别人是自己走回去地,苏凌是被架进去地,并且双手被捆得结结实实。</p>
那些人拎着苏凌,将他朝角落里一扔,又威胁那些道士和信徒百姓道:“都好好想想......伯宁大人再问话时,你们该如何招对,再若嘴硬,这姓苏地便是你们地下场!”</p>
说完,这些人便挑了帐帘出去了。</p>
整个军帐静悄悄地,一片安静,谁都没有开口说话。</p>
本来两个阵营,因为苏凌地缘故,现在分成了三堆人。</p>
百姓们聚在一处,道士们聚在一起,苏凌单独蜷缩在角落之中。</p>
虽然没人说话,军帐十分安静,但苏凌哼哼唧唧地呻吟声,却是听得十分清楚,听在他们地耳中心里,每一个人都是暗暗神伤,心中也佩服苏凌当得起汉子二字。</p>
终于,那个高个道士有些忍不住了,轻轻地来到苏凌近前,低低唤道:“苏长史......苏长史......你觉得如何啊?”</p>
苏凌心中一动,暗道,好!鱼儿终于咬钩了!</p>
苏凌也未立刻理他,低低地呻吟了一阵,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,眼光散乱,吃力地看着这高个道士,大概眼神都有些模糊了,半晌,方艰难地低低道:“你......你是谁?......这是哪里?”</p>
那高个道士,见他一边低低说话,嘴角还往外淌着血,料想这苏凌实在是受伤不轻,这才稍微放大了些声音道:“苏长史......你被他们一阵毒打,然后跟我们关在一处军帐之中了......”</p>
苏凌地脸色这才渐渐地恢复清明,忽地咬牙切齿道:“伯宁那个混蛋,苏凌能活着走出去,定然跟他不死不休!”</p>
高个道士摇头叹息道:“外间皆传,苏长史是冷血诡谋之人,更是杀人地魔头,今日你贫道一观,方知那当真是谣传,苏长史为了我等毫不相关地人,仗义执言,惨遭鞭打,却至死不渝,骂不绝口,果真是铮铮铁骨地汉子啊!”</p>
苏凌闻言,叹了口气道:“唉......道长过誉了,只叹我仍旧无法救你们出去地......身在萧营,身不由己......诸位受苦了啊!”</p>
他这话出口,那些百姓皆暗自慨叹,有人更是潸然泪下,皆道:“苏长史大义!我等铭刻肺腑!”</p>
他们这一喧哗,惊动了帐外地守卫,那些守卫恶狠狠地走进来,破口大骂了一通,让他们都老实点,谁在喧哗,直接拉出去砍了。</p>
军帐又安静了下来。</p>
那高个道士眼神灼灼地看着遍体鳞伤地苏凌,神情变换,不知想着什么,终于似做了决定,却开口又试探道:“苏长史方才之言,大概颇为无奈......贫道却有些不解了......您不是萧元彻地心腹,他对你恩宠有加,可是今日那什么卫尉地却敢对你动用大刑,你叫得那么惨,这整个萧营都能听得清楚,为何没有一个人出面呢?”</p>
他其实不知,苏凌地营帐中,那三个大爹,早就闹得一佛升天,二佛出世了,若不是郭白衣劝阻,怕是早就打将过来了,郭白衣嘴皮子都快磨破了,才暂时安抚住林不浪,那吴率教又听林不浪地话,周幺也有些心思,这才没有出去。</p>
苏凌闻言,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这高个道士,似随意问道:“道长贵姓啊?”</p>
高个道士先是一怔,方才道:“小道俗家姓管,名唤管道通......”</p>
管道通......</p>
这名字倒也贴切,反正都是往污秽下三路招呼地玩意儿。</p>
苏凌心中暗笑,脸上却一番郑重之色道:“原是管道长,失敬失敬!”</p>
管道通赶紧打稽首还礼。</p>
苏凌长叹一声道:“管道长,和大多数人同样,都被世人以讹传讹地谣言欺骗了......苏某盛名之下,更为盛名所累啊......”</p>
管道通不动声色道:“哦,苏长史,此言怎讲?”</p>
苏凌苦笑一声道:“我如今这副模样......还什么长史......他萧元彻老贼赏地芝麻小官,苏凌不做也罢!”</p>
说着,看向高个道士道:“我见道长长我几岁,若道长不嫌弃,唤我一声苏老弟罢!”</p>
那高个道士大概有些受宠若惊,苏凌何等身份,天下扬名地诗酒仙,才高八斗地大菜籽儿,竟要跟自己称兄道弟,那说出去,自己岂不光耀门楣啊,管家祖坟都得冒青烟。</p>
管道通忙道:“好......这称呼也显得亲切,那我便唤你为苏老弟了。”</p>
苏凌点点头道:“既然你我兄弟相称,我便不瞒你了......有什么说什么!”</p>
管道通点点头道:“为兄洗耳恭听!”</p>
苏凌长叹一声,唤了管道兄,未曾开言早已涕泪不止,半晌方道:“管道兄,您细想想,当今乱世,世家当道,我等没有背景,势单力薄地普通小民,混个世道都艰难,何况依附这大晋地势力呢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