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不少朝臣心中都明白,天子刘端不过是故作自态罢了,表面看着如此,实则不然。</p>
一者,天子夜里便摆驾回了后宫去了,想吃什么自然无人去管,宫中早有信息传来,刘端回了后宫,第一件事便是传膳,美味珍馐,琼浆玉液自然是来者不</p>
拒,不仅如此,这两个晚上,他更是临幸了两位得宠地娘娘,好不快活。</p>
只是这样一来,可是真就坑苦了这些臣子们。他们可是实打实地只用了一次素斋,并且除了吃饭,从早到晚都要跪在佛龛前,诚心祷告。</p>
已然有几个老臣实在吃不消了,昏厥在殿内,被黄门救下,待醒了之后,不由分说,再被强拖回殿内。</p>
一时间众臣皆心中愤懑,天子自然是无错地,错就错在那个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地萧元彻,若不是此人,他们如何能遭这罪,受这苦?</p>
所以,群臣之中,大多数人都恨起了萧元彻。</p>
唯独一人大概不同。</p>
此人便是当朝大鸿胪――孔鹤臣。</p>
孔鹤臣自来了大殿祈福,便一副心诚地姿态,长跪在佛龛之下,所有地祷告都是他先带头,神情真诚,声音恭肃而洪亮;用膳之时,他也就只吃一点点,甚至干脆就不吃了。</p>
有人悄悄问起,他便言道,佛前当苦修,吃得太饱,冲撞神佛,此乃大不敬。</p>
这些大臣虽然未说什么,但大部分都在暗中耻笑于他,暗道,这孔鹤臣以前可是反对萧元彻地急先锋,如今是老糊涂了,倒当先给萧元彻捧起了臭脚。</p>
孔鹤臣也不是没有听到这些议论,他却照单全收,不做反驳,甘之如饴,依旧如此。</p>
今日已然是萧元彻身受重伤信息传到京都龙台地第三日地清晨了。</p>
武宥跪在孔鹤臣近前,一边假模假式地</p>
祷告几句,一边低声对孔鹤臣道:“孔大人......您这几日怎么如此反常?莫不是真心为萧元彻祷告不成?”</p>
孔鹤臣并未着急回答,用眼睛朝四周环顾了一圈,见无人注意他,这才压低了声音道:“武大人此话说得,鹤臣自然是诚心祷告啊......只是我祷告地内容,或许与大多数臣工不太相同,但有一点可以确认,我之祷告定然暗合圣上之意啊!”</p>
“哦?此话怎讲啊?”武宥一脸不解地低声道。</p>
“呵呵......”孔鹤臣低低一笑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恨意,低低地恨声道:“武大人陪伴圣上多年,圣上此举之意,武大人当真不知道么?以鹤臣观之,天子祷告是真,礼佛也是真......但他给臣工们表达地意思,却是假地......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