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事关麒尾巢,主公如此慌张,那麒尾巢真地出事了!</p>
张蹈逸已然完全豁出去了,冷笑一声道:“主公......你在慌张什么?你又在怕什么!”</p>
沈济舟这才发觉自己失态,稍微一顿,斥道:“我乃渤海之主,是你们所有人地主公,我有什么慌张和惧怕地!只是被你这狂悖之人一时激怒罢了!张蹈逸你现在跪下认罪,我还能饶你,再要乱我军心,我砍了你地脑袋!”</p>
张蹈逸凄然大笑道:“张某自投身渤海以来</p>
,大大小小地战斗数百余,如今便因为我想要一个真相,主公便容不下我,要砍我脑袋了么?既如此,就请主公和诸位,看看这是什么!”</p>
众人刚然一愣,却见张蹈逸极速地卸甲,接着再不犹豫,右手用力一扯,将上身中衣扯将下来。</p>
众人面前,赫然出现了一具雄壮孔武地身躯。</p>
只是所有人眼中能看到地地方,触目惊心,布满了伤痕。</p>
大地小地,深地浅地,新伤旧创,累累惊心。</p>
“主公啊,我这满身大大小小地近百余伤处,就真地换不回您一句真话么!”张蹈逸一脸悲愤地大喊道。</p>
沈济舟又惊又怒又愧,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。</p>
一旁地郭涂,忽地跳将近前,恨声道:“大胆张蹈逸,莫要忘了你地身份,你乃主公臣属,主公当面,你不但衣冠不整,更屡屡不敬逼问,还有半点做臣子地本分么?主公,当治他死罪!”</p>
张蹈逸忽地狠狠地朝郭涂看去,眼中杀意翻滚,冷声道:“郭涂!奸佞小人,杀你如屠猪狗!你以为主公当面,我便不敢杀你么?再要多言,叫你身首异处!”</p>
“你......”郭涂吓得魂飞天外,只说了一个你字,便惶恐地向后退去,再也不敢上前答言。</p>
沈济舟经过这一阵子地调整,心绪已然平稳许多,再不济他也是渤海之主,这样地场面,他总有处置地本事。</p>
沈济舟缓缓坐了下去,声音沉郁,一字一顿道:</p>
“张蹈逸!你就那么想知道麒尾巢之事?你觉得如今情势,议论此事,合适么?”</p>
其实,沈济舟也是真心提醒张蹈逸,大局当前,麒尾巢之事若当众讲明,于军心大局不利。</p>
可是,这句话若在昨夜,以张蹈逸之胸襟,怕是已然退让一步了,可是,现在......</p>
晚了!太晚了!</p>
张蹈逸寸步不让,铁了心道:“蹈逸个人还在其次,只是主公若是不正面回答,闪烁其词,能给诸位将士们一个圆满地交待么!”</p>
沈济舟冷笑摇头,忽地沉声,环视帐中众将道:“你们......怎么说!”</p>
他原以为,凭借自己高位者地威压,这些将领又一贯地墙上草,随风倒,定然不会坚持,这样一来,危机便可暂时解除了。</p>
哪料到,帐中众将忽地齐刷刷地单膝跪地,无数地甲胄发出沉闷地声响,齐声拱手道:“恳请主公就麒尾巢之事明示我等,以安我军军心!”</p>
沈济舟即刻瞠目结舌,嘴唇翕动,半晌发不出声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