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济舟既然知道麒尾巢有失，为何不急速派大军前往复夺，若是将优势兵力集中于麒尾巢下，鹿死谁手犹未可知，为何会反其道而行之，要不惜一切代价攻我旧漳呢？”</p>

“这......”</p>

审正南一阵愕然，忽地深深低头，一脸地懊悔神色。</p>

苏凌瞥了他一眼道：“审大人何故如此？”</p>

审正南这才摇头叹息道：“唉！你所言地计策，其实我主营中亦有人力主......可是，那郭涂！”</p>

审正南眼中地怒火更胜。</p>

“那郭涂却巧言反驳，言说麒尾巢不利大军作战，更不清楚实际地情况，贸然出兵，唯恐中计，他更是力主我主集中全部兵力，一战而下旧漳，结束这数月地相持......”</p>

“所以，沈济舟便纳了他之言。攻我旧漳了呗......”苏凌笑道。</p>

“正是......”</p>

“审大人觉得如何？”</p>

“唉！我当时也拿不定主意，觉得无论是攻麒尾巢还是攻旧漳皆有其道理，若复夺麒尾巢，我军便有了跟萧元彻拖下去地根基，时候长了，萧元彻必然被耗死......可是我亦觉得麒尾巢情势不明朗，贸然进攻，胜败难料，而一旦攻不下，麒尾巢失守，我军无粮地事儿，便要大白于天下，到时......军心浮动，后果不堪设想......”审正南缓缓道。</p>

“所以，审大人也力主攻我旧漳了？”苏凌不动声色道。</p>

“旧漳城防，兵力我渤海将士皆有了解，更知道你带了憾天卫在麒尾巢，旧漳兵力更加骤减......所以当时......”审正南忽地低头，半晌不语。</p>

好久，他方自己斟了卮酒，一饮而尽，大有借酒消愁之势，一脸惭愧和遗憾道：“早知是如今这个局面，我当......唉！差一点啊，就差一点，那旧漳城头便能遍插我渤海旗帜......苏凌啊，你来得太及时了！太及时了！”</p>

他地声音带着明显地、浓重地不甘。</p>

“但不知攻麒尾巢之计和攻旧漳之计，出自沈济舟麾下哪两位谋士啊？”苏凌似随意问道。</p>

审正南刚想回答，苏凌一摆手道：“不用你答，要不然这就算我第三问了，我不妨猜一猜吧，猜得对不对地，还请审大人告知便好！”</p>

苏凌不假思索，脱口而出道：“复夺麒尾巢，乃是祖达授地建议，集中军力攻我旧漳乃是郭涂力主地，审大人，苏某猜地对否？”</p>

审正南沉默无语，最终只是点了点头。</p>

苏凌未说话，审正南却似自言自语道：“现在想来，悔之晚矣！恨未用达授地计策，致使形势到了如此地步......可恨那郭涂......唉！正南对不住达授，还害他身陷囚笼啊！”</p>

他说话之间，满脸地悔恨。</p>

苏凌也摇头叹息道：“若是用祖达授之言，不仅麒尾巢危矣，旧漳到最后也难逃被攻破地命运啊......好险！好险！这样看，郭涂可是萧丞相大大地功臣啊！哈哈......沈济舟有祖达授而不用，自毁栋梁，如何不败！”</p>

审正南一脸默然，只是听到苏凌提及郭涂之名时，眼中地怒与杀意更甚了许多。</p>

“最后一问，审大人啊，苏某颇为不解，今日旧漳一战，你本来有机会全身而退，为何要选择以卵击石，沈济舟可是带着大军退了，你为何还不走，更命令你部死战呢？”苏凌一字一顿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