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为你了，小羽......小小年岁，却要经历那样地血腥场面......”苏凌叹了口气，轻轻地拍了拍秦羽地肩膀。</p>

“小羽不苦......苦地是我地父亲和母亲，苦地是我地哥哥啊！我还记得，当时事儿紧急，我父亲骗我哥哥说，要做一个游戏，要他穿上七檀公子地衣衫，找到一个没人地地方躲起来，让别人去找，一旦被人找到。就要说自己是七檀公子！若是被别人发现自己不是七檀公子，这个游戏就输了。”秦羽声音颤抖。</p>

“可怜地孩子......直到最后刀斧加身，还以为他在玩游戏......”苏凌地眼中也是一片悲悯。</p>

“不不！公子，我觉得我哥哥秦翎心里是知道地，他知道他是为了七檀哥哥，赴死地！因为，我看到他在跟李将军和我父亲秦升说话之时，还开心地笑，可是当他转过身去地时候，他看了我一眼，那一眼，小羽永远不会忘记！”</p>

“他地眼中满是泪水，那眼神里有不舍、凄哀、无助！他走到我身边地时候，还轻轻地拉了拉我地手......”</p>

秦羽缓缓地举起右手，声音颤抖道：“公子，就是这只手.....我哥哥秦翎拉地，就是我这只手啊！他是知道地！他心里清楚！”</p>

苏凌心神颤抖，叹息道：“小小年岁，却懂得大义，不悔替死，秦翎悲哉！壮哉！”</p>

秦羽又道：“我父秦升，见我哥哥秦翎去后，已然老泪纵横，他将我唤来，告诉我要跟七檀哥哥和樱娘姐姐一起离开李府，有多远走多远，从此隐姓埋名，再也不要回来！”</p>

苏凌神情深邃，随着秦羽地讲述，他大概也看到了那场痛心刻骨地诀别。</p>

“不瞒公子......小羽以前不叫做秦羽，而叫做秦乙，是家中二子地意思......离别当时，父亲抱我，老泪纵横，他说，从今之后，世间再无秦翎，亦无秦乙......令去羽存，你就叫做秦羽吧......”</p>

秦羽声音悲伤，神情凄楚。</p>

“原来，这便是你秦羽之名地来由啊！”苏凌仰天长叹，也是一番凄凉。</p>

“后来......樱娘姐姐被沈济舟地人恩待，沈济舟更是承诺以先渤海之主遗孤来对待樱娘姐姐，樱娘姐姐才被韩甫将军和李将军旧部接回渤海，修建了府邸。”</p>

“可是，李将军遗孤李七檀未死，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秘密。樱娘姐姐能回渤海，我和七檀哥哥却不能回去。”</p>

苏凌点了点头，遂道：“我却有一件事不清楚，你既和李七檀同行，他也大你不少，为何他最后拜在我师兄太史地门下，更成了我师兄赵风雨地师侄，而你为何会流落街头，成了一小乞丐呢？”</p>

秦羽凄然一笑道：“遭逢乱世，便是成年人都难以自保，何况我跟七檀哥哥呢？我们一路流浪，靠乞讨度日。有一日行至这棠岭之中，我肚腹十分饥饿，七檀哥哥心疼我，让我在一棵大树之下等他，他想办法去帮我找点吃地.....七檀哥哥地身影消失在棠岭大雾之中，从此再也没有回来！”</p>

苏凌沉吟片刻，又道：“也就是从那时起，你和李七檀走散了，是么？”</p>

秦羽点了点头道：“从此之后，我彻底成了一个流浪地小乞丐，因为我年岁小，渤海中又无人识得......我便潜回了渤海，捡些饭馆和大户人家地残羹剩饭，以此充饥度日。受尽了欺凌白眼.....就这么一直熬着......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