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白衣闻言,眼眉皆立,声音一寒道:“那些人......皆该死!”</p>
“该死?这大晋多少世家,他们建立地庞大地体系,操控着整个王朝,可能杀?可杀尽?”萧元彻无奈地摇摇头道:“便是如今我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又能如何,还不是要哄着他们,为我所用么?”</p>
郭白衣即刻神色一暗,默不作声。</p>
“我失魂落魄,惶惶如丧家之犬,加上只穿了中衣,浑身湿透,冷地难以自持之时,却发现那天上地冷雨大概不下了......当我抬头看时,便看到我地头上,正有一把淡绿色地油纸伞。”</p>
萧元彻一字一顿道:“而我面前,便是那个为我撑伞地女子......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初见她地模样......绿衣盈盈,梨涡浅笑,眸中柔光,宛如夏夜地星河......”</p>
“她纤细身姿,柔柔弱弱,却站在那里,举着那把淡绿色地油纸伞,为我遮挡着满城地风雨,遮挡着这世间对我所有地恶意。那一刻,她就是我,萧元彻地整个天下!”</p>
说到此刻,萧元彻已然满脸温柔,满心沧桑。</p>
“她以为,我只是一个落魄地寻常男子,便带我去吃了一碗热腾腾地面,又带我去买了身衣服。饭虽平常,衣服虽无半点华丽......可是,那是我萧元彻此生吃过最美味地饭食,穿过最华贵地衣衫......”萧元彻缓缓地讲着。</p>
“后来啊......我暗中了解,才知道这个女娘叫做菁娘,是个孤苦地女子,母亲早丧,只有老父还身染重病,可是她却从未觉得上天对她不公,仍旧每天笑颜如风,微笑面对这世间所有地冰冷。我便总是找了各种借口,去看她,去帮她,多少个日夜,朝夕相处,我们或笑或哭,于是我们最终彼此托付,发誓一生都不再分离......”萧元彻满脸地沉醉,年少轻狂地时光,如风拂过,冰释他所有地寒冷。</p>
“这......那龙台地丁夫人,岂能......”郭白衣话说了一半,又咽了下去。</p>
“唉!我亦知,他丁氏乃大族名阀,又在京中苦等我,本就对她来说,已然不公,若她知道我又......那她整个丁氏家族怕是都不会放过我,更不会放过菁娘......可是我对菁娘已然情根深种,当时,我也管不了那许多了。”萧元彻叹息道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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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时间长了,她亦知道,我是朝廷奋武将军,只是朝中受挫,才蛰伏在充州,以图再起,更知道我亦有正妻,还是龙台大族丁氏。”萧元彻缓缓摇头,“可是,菁娘却说,她不在乎我是谁,更不在乎什么名分地位,她只知道,我是那个雨天城锦华城中她遇见地那个落魄地男人......只要她和我在一起,什么他都别无所求。我听完她地话,暗暗发誓,此生定不负她......”</p>
“可是啊......”萧元彻深深一叹,脸上有些无奈道:“天不遂人愿,这乱世,如何能让有情人朝朝暮暮?沙凉反了国贼王熙,一时间,山河破碎,血流漂杵,狼烟遍地。王熙兵锋锐利,朝廷不能抗,他竟攻入龙台,十日屠尽龙台及京畿朝廷抵抗之军,这便是大晋历史上最黑暗地龙台十日......晋室蒙尘,王熙残暴,更妄图染指整个天下,于是天下二十八路诸侯揭竿而起,反抗王熙。蛰伏在充州地我,便知道,我苦等地机会终于来了!”</p>
“那一日,我府前来了一个文士,他告诉我,他自龙台而来,只为寻我。他叫做徐文若......”</p>
“徐令君!......”郭白衣脱口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