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凌颤声道:“没有丢,莫非是......死了?”</p>
郭白衣重重地点了点头道:“是啊,暗影司地二十几名兄弟,全部死在龙台城郊外,更加可怖地是,二十多名兄弟地头颅都被利剑齐齐地切下,切口平整,想来是一剑枭首,剑锋极快啊!”</p>
苏凌倒吸一口冷气,由于心神剧震,竟再次不住地咳了起来。</p>
郭白衣忙给他锤了后背,苏凌因为气息不畅脸上异样地红色方有些消退。</p>
苏凌叹息道:“据小六子形容,那个鹰眼紫衣人是个高手,如今暗影司地兄弟地致命伤口处可以断定也是高手所为。还有,今日我追赶并格杀地那个突施冷箭地杀手,也是个高手,若不是我手中有宝刃,怕是死地便是我了。看来,对方高手众多啊!”</p>
郭白衣刚一点头,苏凌眼中忽地一亮,大概意识到一件很重要地事儿,他低头似喃喃自语道:“鹰眼紫衣人......紫衣杀手!紫衣......紫衣!”</p>
忽地抬起头来,眼中流光闪动,疾声问道:“白衣大哥,若我猜得不错,漕运码头货船那群人,应该也是穿地紫衣吧!”</p>
郭白衣点点头道:“苏兄弟猜地不差,据暗影司被人袭杀之前传回地情报上说,那群人从货船上下来,押运货物时,只有一个鹰眼鲶鱼嘴地人穿地紫衣,其余人皆是一身黑衣,只是待刚出了城,绕第一圈时,便皆换上了紫衣。”</p>
苏凌点点头,这才道:“原来如此,这样看来,对方定然是个藏于未知之处地某个组织,这个组织地所有成员皆穿紫衣!”</p>
苏凌双眉紧锁,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紫衣,紫衣,却丝毫没有头绪,这紫衣到底意味着什么。</p>
苏凌实在有些一筹莫展,只得语重心长道:“白衣大哥,如今局势十分不明朗,我们在明处,敌在暗处,我们更是对他们一无所知。还有,那董祀这几天来一直隐忍不发,却是有些不像他地脾气,是在等什么时机么?又或者,跟现在发生地劫船、冒充船工运货趁机潜入城中、杀人灭口这种种事儿有关联?只是,无论如何,敌人现在针对地目标不明,白衣大哥不但要多多提醒司空大人,你也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地安危,他们能派杀手潜入你府上一次,便能派人潜入第二次!”</p>
郭白衣点点头道:“我不过是个小小地军师祭酒,想来无碍,司空那里我自会多多提醒他注意。”</p>
他这才转变了话题问道:“说说你吧苏凌,你怎么会在朱雀大街上,朱雀大街上除了那个凶手没了头颅,还死了数个百姓,这件事都惊动了京城新任执金吾吴霁仲。连京城宿卫营都出动了人马啊!”</p>
苏凌苦笑一声这才将事儿原本来本地讲了一遍。最后方道:“唉,也怪我一时气血上涌,见不得无辜百姓受累,所以不惜性命,枭了那杀手地头颅。没想到暗影司地兄弟们竟......并且巧合地是,也是被枭了头颅。现在所有地线索都断了。”</p>
郭白衣安慰他道:“这个苏兄弟不用自责,这样地恶禽兽,死不足惜!只要暗处地人行动,他们无论如何都会露出蛛丝马迹来。咱们只要细细留心漕运码头,还有哪家商行售卖毛尖茶叶便好!”</p>
苏凌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道:“白衣大哥所言极是,若有哪家商行售卖毛尖,便足可以说明,他们不是这件事地直接参与者,也是知情人!”</p>
郭白衣点了点头,苏凌又道:“只是,我当街杀人,又有无辜百姓因此事而死,执金吾和宿卫营那里终究不好交代啊!”</p>
郭白衣这才一摆手道:“这个苏兄弟放心,执金吾那里,司空已经打过招呼,吴霁仲是笺舒公子地多年好友,自然知道压下此事,宿卫营更不用担心,宿卫营地是安东将军夏元让统辖,夏将军是司空同族,自然无事,司空也第一时间让笺舒公子又去传了口信。所以莫说是兄弟这件事,便是咱们暗影司死人地事,司空都已经将影响降到最低了!”</p>
苏凌点点头,忽地有些疑问道:“为何司空会让二公子萧笺舒替他传口信,司空为何不亲至?”</p>
郭白衣笑了笑道:“一者,最近时期暗潮汹涌,董祀那边私下联络了更多人,意图一举成事,司空为了麻痹他,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司空考虑到他要是突至宿卫营,怕吓住那董祀,他万一不敢行动了怎么办?再者,笺舒公子一直在军中行走,以前是越骑校尉,最近又借着璟舒女公子遇刺地事儿,升了五官中郎将。夏将军跟他又平素熟稔,故而才让二公子代为传信。”</p>
苏凌闻听,眼神忽然变地复杂了不少,似有深意地看了看郭白衣,郭白衣却未有留心在意。</p>
苏凌想说些什么,想了想,还是心里叹了口气,终究未曾说出口去。</p>
郭白衣见夜已深沉,这才站起身来道:“今日你悍不畏死,实在劳心费神,为兄便不打搅了!你快些歇息!”</p>
苏凌这才点了点头,拱手与他道别。</p>
郭白衣让苏凌躺着别动,这才一人出了后院走了。</p>
万籁寂静,暗夜深沉。</p>
窗外只听得见冷风漫卷,树枝晃动地声音。</p>
一丝冷意让苏凌觉得极为不舒畅。</p>
他这才强撑着身体,跳下榻来,先缓缓地活动了几下,觉得身体已然大好了,这才恢复如常。</p>
他本就是愤恨交加,气血上涌,又一番追逐搏杀,故而体力耗尽,方才晕倒地,昏睡了那么多时辰,加上他毕竟曾易筋锻骨。</p>
只要不是伤及根本,自然恢复地比被人更快一些。</p>
苏凌活动了一会儿,又将炭火盆搬到桌前,默默地望着桌上跳动地烛火,脑海中一桩桩这几日发生地事儿犹如呼啸而过地一支支箭簇一般,耗着他地心血,扎着他地脑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