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不多时,仇琼英走了进来,“爹爹,您找我?”
邬梨红光满面,“我儿来了,快坐。”
待琼英坐下后,邬梨将捷报递了过去,“喏,你看看这份捷报。”
琼英接过捷报,目光迅速扫过,她脸上随即露出惊喜与钦佩交织的神情。
她将捷报轻轻放回桌案,语气中带着几分雀跃:“爹爹,孩儿当初被他救下时,便觉此人气度非凡,绝非池中之物!如今看来,果真如此!”
琼英起身拱手,欣喜道:“孩儿恭喜爹爹,得此擎天白玉柱,架海紫金梁!”
邬梨大笑道:“哈哈哈,擎天白玉柱,架海紫金梁?嗯,傲天的确当得如此赞誉!”
邬梨亲自给琼英倒了一杯茶水,“常言道:‘千军易得,一将难求’。”
“要说还是我儿慧眼识珠,当初将他带了回来,不然爹爹可要错过这员良将了。”
琼英接过茶盏,“多谢爹爹。”
她轻抿一口茶水后,分析道:“爹爹,如今壶关、长子两路宋军皆被龙将军击溃,宋军连折大将,必然胆寒。”
“孩儿觉得,我军可趁势挥师南下,一举夺回泽州,届时爹爹在朝中的声望将无人能及!”
邬梨抚须笑道:“嗯,我儿不仅武艺超群,更有这般见地,真乃吾家巾帼也!”
“爹爹也是如此想的,等傲天将孙安押解回来,振奋我军军心,便商讨出兵事宜。”
邬梨话锋一转,目光温和地看向琼英:“琼英啊,爹爹准备把你许配给傲天,你觉得如何呀?”
琼英闻言,神色微怔,“啊?!”
她冰雪聪明,如何不知道邬梨的盘算。
想到高世德回来之后,邬梨将会把自己许配给他,她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。
她微微垂下脑袋,声音略显矜持:“孩儿任凭爹爹做主。”
邬梨大喜,“哈哈哈,好!傲天乃人中龙凤,绝不会辱没我儿。”
......
高世德率两千游骑军,押解一千禁军,踏着滚滚烟尘,返回上党城。
上党城外,旌旗招展,锣鼓喧天,邬梨再次携众将出城相迎。
高世德翻身下马:“末将龙傲天,参见邬帅。”
邬梨大笑着将他扶起,“哈哈哈,傲天辛苦了!快快请起!此战,你居功至伟!”
众将领也纷纷围拢上前,连连恭维,明显比上次热情了很多。
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,邬梨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孙安那贼厮呢?”
高世德向后一摆手,“带上来。”
很快,一辆囚车驶到近前。
只见孙安身着单薄囚衣,肩扛重枷,发髻散乱,满脸血污,整个人狼狈不已。
邬梨意气风发地拱手道:“哈哈,孙安、孙殿帅,别来无恙啊?”
孙安冷“哼”一声,别过头去,并不接话。
邬梨虽然很想将孙安也招揽到麾下,但孙安是叛将,必须死,否则将领们还不有样学样了。
邬梨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得意之色:“一别多日,不想竟在此地重逢。这身囚服倒是比昔日的紫袍玉带更衬你的气质。”
孙安闭目不语,恍若未闻。
邬梨喋喋不休,“当初你深受晋王信重,官拜太尉,掌征南兵事,那是何等的威风?”
“如今怎的?成了缩头乌龟不敢见人了?”
孙安猛地转过头,目光如电,声音沙哑,“邬梨,你休要逞这口舌之快!孙某行事,但求问心无愧。”
良仁鄙夷道:“我呸,你这背信弃义之徒,还有脸说问心无愧?”
“尔等割据一方称王称霸,不思解民倒悬,反效豺狼行径,祸害黎庶,致使民不聊生,孙某羞于为伍!”
邬梨眯着眼睛道:“羞于为伍,可笑,难道你投效的宋廷,就真是什么仁义之师?”
良仁道:“哼,你跟宋廷的狗官待了几天,倒是学会了假仁假义。”
邬梨、良仁轮番发动嘴炮攻击,其麾下的将领为表忠心,也纷纷破口大骂,直把孙安骂得体无完肤。
孙安一人怎么可能骂得过一群人,他气得额头青筋暴跳,咬牙怒道:“要杀便杀,尔等何必作此丑态。”
良仁戏谑道:“不不不,我等可不会杀你,你的脑袋将由晋王亲手砍下。”
邬梨志得自满地环视众将,摆了摆手:“押下去,严加看管!”
叶清轰然领命:“是!”
孙安被押下去后,邬梨的目光落在高世德身上,笑容亲切:
“傲天啊,你此番不仅立下大功,更是替晋王,替本帅,了却了一桩心事!今日的庆功宴,你定要多饮几杯!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