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基地了？”陈勇惊讶。

“叹气干嘛？”

“嘿。”罗浩嘿嘿笑了笑，叶处长也是实在人，办的都是实在事儿。

一下子就被罗教授试探出来深浅，女生有些惶恐。

洗漱睡觉，一夜好梦。

那天厂家送来的粒子数量差了一点，罗浩又让厂家邮递过来一些。

手术从介入导管室再到ct室，折腾了两个地儿。

信息差会在某些情况下有相当的用处，比如说现在。

娄师兄比上次抢救摇人的时候看起来精神了许多，想来应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。

想了一会，罗浩拿起手机给柴老板拨打电话。

粒子的辐射范围很小，拿着也没什么问题，罗浩没矫情。

“那都多久的事儿了，肯定好了啊。”

长吁了口气，手机振动，罗浩看见崔明宇给自己留了一条信息。

“陈娇，你怎么和家里说的？”

或许有牛头人倾向也说不定。

“害，我见过喝多的人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；我也见过喝多的人在那唱歌，唱着唱着就哭了。来停尸房，我是第一次见。”

来到医院，罗浩换衣服去病房，准备先和陈娇说一下明天的手术。

“陈娇有希望？”陈勇有些不信。

【你猜。】

罗浩耸耸肩，很是不理解这种人的心理。

“老师，真的有希望么？”

“嗯，优青，前段时间方老来看过我一次。”罗浩微笑，“应该没问题，去了之后你请我吃顿饭，就当给我庆祝了。”

“当然。”罗浩看了一眼系统面板。

“谁知道呢，看初审能不能过吧。”

至于招牌下面的崔明宇与娄师兄的合影，罗浩只瞥了一眼，目光又落在大牌子上。

罗浩有些蠢蠢欲动，想要飞去南云省飞刀，给娄师兄壮壮声势。

罗浩心里吁了口气，估计陈娇没和家里说实话。

“有时间去正畸科看一眼。”

“罗教授。”陈娇见罗浩进来，露出笑脸，坐直身子。

罗浩很信任他们。

这话说出口，哪怕是崔明宇都带着羡慕与嫉妒的语气。

“要用这比科研经费，优青的课题就得改。本来课题是婴幼儿的颌面部血管瘤，全国都没几个人研究，竞争压力不大。”

【老崔，手术好好做。】

“嗯，没事。”罗浩点了点头，“优青申请下来，有一笔做科研的钱。陈娇治病……如果不顺利的话我想尝试一些新手段，就当是医药费了。”

【俗话说男人至死是少年……】

要是有机会的话，罗浩还想着把柳依依拉进医疗组。

只是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底气不足。

崔明宇秒回。

电话直接摇“大不列滇”的娄师兄，果断而敏锐。（注）

娄师兄也因为这事儿得到领导们的重视，毕竟协和医务处的感谢信分量可不轻。

“罗教授，我知道。我应该没多长日子了，这几天我正在写遗嘱。”

把手伸进别人的碗里，罗浩很清楚要面对多大的压力。如果不是有之前的关系，怕是这时候柴老板会把自己一顿臭骂。

【快点告诉义父，为父好替你高兴一下。】

陈娇的表情有些黯然，她轻轻的叹了口气，“老师，我和父母说我生了点小病。”

介入栓塞+粒子植入。

其实两个术式应该拆开做，但陈娇发现的有点晚，再加上年轻，身体还算是不错，所以罗浩干脆一起做。

“这是三份早餐。”罗浩一边刷牙，一边辨认早餐。

张老师怎么会对陈勇这么上心？难道这里面有猫腻？

见罗浩面露疑色，张老师笑着解释道，“罗教授，小陈最近给我介绍了个女朋友。”

罗浩何尝不是第一次见。

“嗯，现在是副主任，老主任还有半年退休，已经预定了主任的位置。你一个电话，娄师兄在当地医院的地位刷刷刷的往上涨，还有协和医务处给的感谢信。”

借着协和抢救、会诊的事儿，娄师兄得到了重视。

“你上学的时候没给女朋友送过早饭？对了，伱别说你没当过舔狗的事儿，顺便给男朋友也买一份，有参与感，这种事儿不罕见。”

“罗浩，什么时候去帝都？”陈勇问道。

毕竟那么好的麻醉医生可是少见。

沈自在站在咿咿吖吖的锦旗和素描下面，正在和杨静和杨主任说话。

不过无所谓，罗浩手下有陈勇，有孟良人，都是百战精兵，这点交代难为不住他们。

罗浩也没有做月老的打算，而且罗浩并不希望陈勇和柳依依有什么关系。

“铁头啊！”

陈勇还真是相亲网站的vvvvip，难道这也算业绩么？

“我俩三观一致，处的很开心。”张老师嘿嘿笑着，“你也知道，我们这活儿身上带着味儿，不比殡仪馆给死人化妆的工作好，而且收入还没人高。”

“人前显圣么，我懂。”罗浩笑道，“后来呢？娄师兄提了？”

正常粒子有特殊的保存需求，但需求是需求，实际上没人会完全按照规定去做。

“钱，不用担心。”罗浩给陈娇吃定心丸。

【放心，我水平不低。】

罗浩笑笑，“别紧张，我没那些老师们愿意考学生的习惯，放轻松。”

“又是你的追求者给你送的？”罗浩问道。

“义父放心！话我一定带到！”

在协和参加的那次蘑菇中毒的抢救，自己做的非常完美。

司机师傅似乎有些害怕。

说完，罗浩走出病房，大步回到医生办公室。

见罗浩进来，杨静和直接扔下沈自在。

对方是医学生，所以罗浩并没有隐瞒，而是坦诚的说明情况。

做完手术，罗浩回到医生办公室，有些犯难。

罗浩挠挠头。

“你管几份。对了我昨天晚上喝多了，你把我背回来的？我怎么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对呢。”陈勇问道。

祖国的确幅员辽阔，哪怕现在飞机、高铁都方便，那种距离都让人心有余悸。

“是你太差，跟柳总有什么关系。”罗浩想了想，“陈勇，柳总不错哦。”

一般大型三甲医院的粒子植入牢牢的掌握在核医学科，但核医学科主要以pet-ct为主，没谁“多事”，去做粒子植入。

和老板聊了一会，哪怕是柴老都不确定临时换题目能不能过审，只是说要冒一定风险，如果罗浩坚持的话，自己也会尽力帮忙。

想起王佳妮，想起霞飞双颊，罗浩看见了今晚的月色，有些遗憾。

“我临时改了科研题目，老板们有点为难。”罗浩叹了口气，“其实我自己掏钱给陈娇做手术最简单，可事儿不是这么办的。”

不管成与不成，决定之后就一直往前走好了，罗浩没什么私心杂念。

但一想到中间的距离，罗浩就此作罢。

崔明宇说话含含糊糊的，估计是正在吃饭。

“粒子邮到了，今天提单子，明天给陈娇做手术。”罗浩道。

“那当然！这顿饭你要买单我都不干！对了，你初审过了么？”崔明宇大声说道。

“协和求助，我艹，你知不知道对于地方医院是多大的事儿？！”崔明宇问道。

“换题目怎么了？犯毛病么？”陈勇对此真心是一点都不懂。

“我为什么不上心？”罗浩奇怪反问，“羊水栓塞的产妇需要血的时候，学生们可都二话不说撸胳膊就上。”

第二天一早，罗浩被陈勇的声音喊起来。

毕竟医大一院标准的粒子联系人是杨静和，罗浩也不愿意和他闹的太过，所以直接邮递给杨静和。

这柱子让杨静和给盘的，都包浆了。

罗浩接过粒子，微微鞠躬，“谢谢杨主任。”

“好，不过今天还是麻烦了。”罗浩笑着把陈勇背上车。

肝脏的恶性肿瘤栓塞，罗浩又给陈娇6个转移病灶种了82颗粒子。

“……”

打字太费事，罗浩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。

罗浩说得客气，沈自在知道这就是商业互吹，根本不用听。

牛逼！

这叫啥？

是鹰你得抓兔子，是龙你得盘柱子。杨静和一个“精神病”又怎么样，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把粒子给送过来。

“你怎么对她这么上心？”陈勇不知道这里面的困难，很随意的问道。

“自己花钱都不行？！”

“我过几天去帝都，你能回来吧。”罗浩问道。

这话说得。

十年？黄花菜都凉了，怕是小罗都成了两院院士。

“吃早饭了！”

“喝多了。”罗浩有些无奈。

“哦，医大的同学？”罗浩问道。

太远了。

“我还遇到过一个纯粹的提款机舔狗，连套子都是他买的，说是要增加一点存在感。对了，开房的房费也是他出，而且很开心的样子。说是女神开心，就是他开心。”

但司机师傅似乎感觉到了寒气，闭上嘴不说话，开车来到小区。

陈勇没说话，沉默吃着早饭。

沈自在悠悠看着罗浩和杨静和虚与委蛇，心里对粒子植入却没有任何念头。

“艹！”陈勇瞪眼，“我就说柳总不怀好意！”

代驾小哥一直没走，蹲在一边看热闹。

【老崔，哪家医院请你去的？】

“优青么？”

“小罗，以后别跟我这么客气！”杨主任拍着罗浩的肩膀说道，“想做就做，给我留个言就行。等粒子邮递到我手里，我第一时间给你送过来。”

罗浩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。

“干嘛来？我靠，不会是要参加优青的评审吧。”

“害，说不上铁头。”罗浩笑道，“就是喜欢，你说呢。”

“好！那我今天提手术单。”

“是啊！优青是不是还要答辩？”

陈娇眼睛里有了些许光芒，但旋即暗淡下去。

罗浩把手机递过去，小哥自己给自己下了一单，上车后小哥问道，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
……

注：本章说里夏先生说的梗，这里拿来一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