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每天疼的要命，我还不想打太多的针。”陈娇小声说道，“我也知道要配合老师的治疗，但我总想着会有一张复活卡。罗老师，您说我是不是太幼稚了。”

罗浩皱眉看着系统面板，品咂着这个系统任务的目的。

手术没多难，把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，温盐水冲洗，查看有没有活动性出血，缝合胃壁也就结束了。

陈岩也没客气，大步走出去。

很快。

“癌晚，没救了。”女生平淡回答道。

手术虽然小，但取出来的东西却让所有人都刷新了认知。

可即便是他，现在听陈娇讲完依旧有些遗憾与落寞。

陈岩想要摘掉手套，拍拍罗浩的肩膀，但听罗浩这么说，干脆戴着手套、穿着无菌服，一身染血的戎装，拿起装着海带的袋子，“走。”

“打完，收工！”

以罗浩对系统的了解，它绝对不会颁布无法完成的任务。

说着，罗浩伸出手拍了拍陈娇的肩膀，“听话，梦想要有，万一实现了呢。”

癌症真的能治？

“……”

麻总柳菲菲知道雷教授的真实意思，什么家里亲戚多亏了罗浩在之类的话都是屁话，被柳菲菲直接pass掉。

“到底是什么病？”罗浩向一边挪了几步，避开陈岩和患者家属交代病情的吵杂，低声问道。

对于罗浩的说法，陈岩也只是觉得他想要去看一眼，开展新术式、增加手术量而已。

没人嘲笑这个学生，手术也在30分钟后大体结束，开始温盐水冲洗。

“？？？”陈娇一怔。

“这到底是吃了多少！”陈岩惊讶。

上手术台的那一刻，陈岩就已经全力以赴，虽然没想，但这台手术从头到尾都要自己做。

寝室不让做饭，有这么多压缩海带，估计学生们偷偷摸摸的做了些什么。

“哦？你是？”

字数越少代表着事情越大，这个长期主线任务的有关描述少的可怜，名称3个字——复活卡；内容4个字……

小罗厉害的一逼，这要是能改善癌晚患者的生存治疗，那患者不得乌央乌央的涌过来么。

哪怕她还是个大三的学生。

“嘿。”罗浩笑了笑。

陈娇还是恶性程度极高的肝癌伴有全身转移，简单讲，她已经病入膏肓了，要是能救活的话，任务名称的确没错——复活卡。

“我们有微信，献血的那次加的。”女生笑的很灿烂。

不言而喻。

对于胃肠外科来讲，这是一台小到不能再小的手术，平时都是尤老总带着住院医做。

“谁知道，可能是没开灯，看不清楚，当海苔味儿的压缩饼干吃来着。”罗浩又解释了一句。

系统任务的声音响起。

……

只是佩服罗浩的技术么？

“癌晚？！”

“emmmm，四院那面在弄粒子植入，就是定向内放疗，效果还算是不错。”罗浩轻声说道，“我觉得可以试一试。”

“这些年吧，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，见惯了世态炎凉。学生？就是机器，是奴隶。我去一家医院会诊，他们的饮水机上贴着实习生与规培生请喝热水器的水。”

那么癌症呢？

真要自己攻克癌症？

二院历史稍微差了点，但医疗水平不差，省内口碑要比一院好，主要面对全省其他地市的患者。

陈岩说完，回手术室换衣服。

罗浩一怔。

肝癌极少有骨转移的倾向，大多数是肺转移癌。一般的患者都是乙肝、肝硬化转的肝癌，不到骨转移就会因为大量腹水+呕血等并发症离世。

“我听说了，这个学生在柴老抢救羊水栓塞孕妇的时候积极去献血，虽然血型不合适，可小罗教授没忘了他。”

“罗老师，您不用替我担心，您给我们讲的课我都听过，还想着要试一试，报考您的研究生呢，可惜，我现在估计毕不了业了。”陈娇有些遗憾。

“我听说你们很多同学都通宵？”陈岩一边用卵圆钳子把海带取出来，一边闲聊。

“手术很成功，术后对症用药，很快就能出院。”

幸好自己见机得早，没得罪这位小哥儿，雷教授心中更是庆幸。

罗浩瞥了一眼自己的幸运值，深深吸了口气，随即吐出浊气。

“还能做手术？”

雷教授站在一边心中透亮。

罗浩怔了一下，随即精神大振。

“对癌晚的患者治疗效果相当不错，大多数患者都会因此受益。”

“嗯。”

像是花一样的年纪，忽然知道自己得了癌症，还是晚期……

门外站着几个人，患者的父母、辅导员，还有……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生。

“嗯，你先回去，别着凉。”罗浩叮嘱，“我一会去看你。”

现在罗浩知道这是很扯淡的事儿。

可罗浩的心还是微微悸动。

那天的抢救、抢救后吃饭买单等等画面回想起来，柳菲菲感觉自己少了几块拼图，逻辑链并不完整。

陈岩觉得那个学生已经病入膏肓，并没有留意。

“罗老师，那我先回去。对了，刚才的手术没事吧。”

“四院啊。”陈岩不屑的笑了笑。

三院是二十年前两位大牛竞争二院院长，失败方远走，把三院建成肿瘤专科医院，又叫做省肿瘤。

“可以试试介入。”罗浩道，“介入手术+粒子植入，你回去先搜一下相关论文，一会我去看看你具体情况。”

“尤总，你把手伸进去，顶着点膈肌。”陈岩安排到。

平淡的似乎在讲述别人生病，还是和她没有一点关系的陌生人。

如果是那样的话，雷教授应该像哥们一样有说有笑，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。

“你准备怎么做？”

“啊？”罗浩也愣了一下。

哪怕是其他长期主线任务给出海量的手术量，一般医生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的手术量，依旧有解决办法。

“在肿瘤科住院？”

“我家亲戚没什么大事，多亏了当时小罗的诊断，要不是有他的诊断、抢救，人肯定早都没了。投桃报李，做人不能不懂感恩。”

“我前几年上学的时候，每天就跟饿死鬼似的。”罗浩微笑，平和的解释，“寝室里不让做饭，我跑完步回去后用酒精炉偷偷煮8两挂面，半生不熟的吃了睡觉。”

虽然有些尴尬，但这些都是实情，哪怕是罗浩心里看不上雷教授，但却都说不了一个“不”字。

罗浩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街坊邻居侃大山的时候说，如果有人能攻克癌症的话，世卫组织会在门前给那位医生建一座雕像。

尤老总按照陈岩的吩咐把手伸进去。

但这不归罗浩管。

她的病情进展很快，现在已经出现骨转移。

“说是多脏器转移，现在疼的厉害。”罗浩道，“我去看看，要是有可能的话，虽然不能治愈，但可以减轻点疼痛，让生活质量提升一点。”

但其他几个附属医院，尤其是作为老大哥的医大一院看来，四院完全就是个弟弟，水平么，糊弄一下外行也就算了，比地方医院强点但不多。

陈岩讪笑，“羡慕，就是羡慕。小罗，我没别的意思，你别多想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啊，不用的罗老师。谢谢，谢谢您的好意，但真的不用。”陈娇连连摆手。

“小罗，话说要是粒子植入能开展，你和肿瘤科合作，手术可是不少。”陈岩笑道。

“哦？”

罗浩开始询问病史，女生一五一十的告诉罗浩。

可以去印度，做4期临床。

一曲老掉牙的《定军山》，唱出来柴老满腔豪迈。

无数记忆碎片纷沓而至，随即拼凑出朋友圈里的一句话——求复活卡一张，没有就算了。

“小罗，你想什么呢？”陈岩交代完，回身招呼罗浩。

哪怕患者年轻、哪怕有开腹减压，出现心脏骤停的概率已经极低，但陈岩还是查缺补漏，说死都要把微小的隐患扼杀于萌芽之中。

“罗老师！”

“具体我就不知道了，但你多问一问沈主任，前些年我隐约记得他说要搞类似的术式来着，但最后也没什么消息。”

陈娇开开心心的离开。

“求复活卡一张，是你说的么？”

他认为自己一语中的，看穿了罗浩的真实目的。

“主任，请。”

随着各家医院竞争主任失败的中坚力量去四院当主任，那面的医疗水平也在逐年提高。

他虽然在笑，可却很严肃，麻总柳菲菲愣了一下。

真是……

站到罗浩身边，雷教授笑吟吟问道，“小罗教授仗义。”

罗浩把袋子送回手术室，也来到更衣室。

“小罗，伱跟家属交代了么？”陈岩问道。

面对着麻总柳菲菲的“玩笑”，雷教授笑了笑，“小罗的患者，我肯定得重视！消个毒算什么，少见多怪。”

mortal，凡人，这个名字很熟，似乎在哪见过。

“肝癌伴多脏器转移。”女生想要笑，可说到多脏器转移的时候，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。

系统认为有救！

“mortal。”

医科大学有几家附院，一院年头最长，在省城人的心里面是医疗界的天花板，主要面对的是省城人。

消毒，手术刀落下。

当天的情况自有学生录制下来，放到网上。

这是因为患者的腹压大，一旦海带都取出来，腹压下降的速度太快，膈肌如果快速回到原来的位置，有小概率会导致心脏骤停。

“你问问沈自在，我不懂，你小心点就行。”陈岩反复叮嘱。

换好衣服，罗浩把陈岩送回病区，再次表达了感谢，看了一眼术后患者，见病情平稳，已经全麻苏醒，便离开去肿瘤3看陈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