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提了，罗浩在学校的时候做试验做的特别快，数据详实、标准，所以有人延毕，都要找罗浩帮着带一下。”

“老崔？”罗浩伸手在崔明宇的眼前晃了晃。

崔明宇站在大厅里看手机，一边看一边傻笑着。

秦晨不屑，抬手捋了捋大背头。

陈勇抽了根烟，也就恢复了正常的洒脱模样，不再纠结。

陈勇戴着口罩，默默的低下头，听着罗浩“吹牛逼”。

“是啊是啊，他们就想当面和师兄你道个谢。小柳的试验都快被导师给骂死了，也没人帮他一把，你给他设计试验步骤后，现在已经接近完成，博士延毕了2年，终于看到曙光了。”

崔明宇家是附近农村的，靠着太行山，从小简朴惯了。

几十号人躬身，齐声道谢，场面惊人。

进了包间，刚好一个博士生转身要出门，罗浩见秦晨和郑思远进来，连忙站起。

“抽根烟？”

“大过年的，游客上香，他坐在一边敲钟，边敲边看连续剧。游客不干了，把他录下来网暴。”

“申请的哪一个？”崔明宇开始倒水，“我也在准备申请优青。比你，比不过，但和其他人比的话，成功的概率不低。”

崔明宇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罗浩。

罗浩无语，本来应该见不到的，应该是刚刚阵仗太大，引人围观。

“二。”

“多少？！”崔明宇的眼睛都直了，怔怔的看着罗浩。

“罗浩，我回来了。”

“没那么快。”秦晨道，“老子还没带博士呢，那谁，保健组的专家，快五十了，落选了三四次，去年才能带博士。我们协和跟你家医学院不一样，要求严着呢。”

董菲菲瞄了陈勇两眼，努力把目光从陈勇身上“拔”出来，开始和罗浩讲各个试验室的研究进展情况。

很快，一道甜品上桌。

“秦主任好。”

“挣了多少？”

罗浩回忆起当时的各种事儿，笑容浮了上来。

“那你在英国呢？”

这完全不符合罗浩“低调”的性格。

“咱们就是医生，又不是神医柯南，你说对吧。自己干好自己的活儿，市场监督部门自然会……”

说简朴是夸他，就是穷惯了。

又装，又装！

陈勇撇嘴，罗浩心里不知道美成什么样。

两天的时间，罗浩才把帝都的各种事儿忙完。临行前最后一晚，约了崔明宇一起吃饭。

“老郑，手术你还没看懂？干嘛非要再来找小螺号。”秦晨推门进来，一边走一边问道。

“来过类似的，但都是患者家属点菜，我只负责吃。今天一看，这特么贵的。”崔明宇咽了口口水，“义父，你等我去印度做手术，回来后让你叫我义父叫个够啊。”

崔明宇却不在意，追问罗浩申请四青的事儿。

“地方？不到处都是么？”罗浩反问。

“嗯。”罗浩点头。

下楼，来到外面的吸烟区，罗浩抖出一根烟。

“我在青城山死皮赖脸旁听，你也知道，颜值就是正义，老师傅也没真的撵我走。听了大概一年，老师傅找我谈话，你猜他说什么？”

“你没去找那个老师傅测试一下？”罗浩问道。

“我肯定不知道，临床上来讲，这叫双盲测试，我缺这步。跟别人，我可以随便吹牛，反正吹牛也不犯法。”

排队的男男女女恭敬说道。

“那个女人，可能是倒卖野生蘑菇的，这次蘑菇中毒应该和她有关系。”

“师兄，他们想见见你。”董菲菲简单、快捷的汇报完之后，小声的提出要求。

接下来进来的是一名女博士，30多岁的样子，一看就知道是工作后考的博士。

罗浩不想说话，想静静，挥挥手，像捻苍蝇一样把董菲菲和一众人撵走。

此时此刻，罗浩感觉自己特别像带着员工跳早操的饭店领班。

“还真有，我祈福的效果看起来不错。”陈勇也有些欣喜。

说起洗虾粉，肯定不会忘记崔明宇。

“看你那点出息，怎么都是安贞的带组教授了，话说老崔你是安贞最年轻的带组教授么？”

饭店里别有洞天。

“你说我要不要报警？”陈勇问道。

“700多台手术，每台……做多了涨钱，大约和一台手术1650刀左右，四舍五入，1万一台。扣45%的税，大概能剩不到400万。”

“说正事儿，我最近问了一下有关于青千的事儿。”

“我妈想开了，修现世，估计和你的想法差不多。”

郑思远却面露异色，“秦主任，怎么回事？”

帝都的车是真多，罗浩慢慢悠悠在车海里徜徉，陈勇越看越烦。

“跟你说正经事呢。”陈勇微微皱眉。

既怕兄弟过得苦，又怕兄弟开路虎。

崔明宇并没有这种情绪，他只是单纯觉得罗浩说话大喘气，听起来来气的很。

“想家了？”

娄老板壮硕的身子出现在视野里。

干嘛呢这是？

秦晨走了进去。

“义父，我不敢，还是你来吧。”

罗浩想起娄老板拎了一箱子钱来找陈勇的事儿。

“你这干嘛呢？”秦晨大马金刀坐下，双手拢了拢大背头问道。

“你不懂，男女之间就那些苟且的事情，看穿就好了。多几个少几个都无所谓，不妨碍我修我的大道……不妨碍我建设祖国。”

“当然，我很厉害的！”陈勇洋洋得意，但随即想到罗浩的手术，话题一转，“是我师父说的。”

“就像是洗虾粉？”陈勇讥诮问道。

足足等了陈勇几个小时，他这才表情严肃的走回来。

“一。”

陈勇想了想，犹豫中点了点头，长叹一声。

罗浩拦住下一个要进来的博士生，走了出去。

“小罗医生！”娄老板跑过来，粗糙的手搓着，刷刷作响，“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您了，这不巧了么。”

“让娄老板见笑了。”罗浩无奈说道。

“三。”

试验室的试验项目都很顺利，陈勇学手术也快了起来，估计崔明宇、范东凯、袁小利也会很顺。

“你还真是……伱没看见这么多车？”

那时候可真好，无忧无虑。

“哦，好。”罗浩却并不怎么在意。

“你没来过？患者家属没请过？”罗浩接过菜牌开始一溜海点。

“咚咚咚~”敲门声响起。

“秦主任？！秦晨主任？”

就像摩纳哥亲王的王妃颜值出众，结果后来出轨了一个惨不忍睹的。

“害，别提了。”陈勇叹了口气，“前几年那位老师傅上了热搜。”

可没等罗浩的车开到饭店门口，倒视镜里一人急匆匆的走出来，开车离开。

说着，两人下车，进了饭店。

崔明宇已经竖起拇指，“仗义！”

说着，陈勇摸出一盒黄鹤楼，自顾自点燃。

“义父！！！”崔明宇极其热情，“你看你，来帝都该我请客，你怎么请我吃这么贵的馆子。”

“啪啪啪~”罗浩抬起胳膊，拍了几下。

“义父大人，您可千万别这么说。一日是义父，终生是义父。”崔明宇正色说道，“这点小钱义父您可没看在眼睛里。”

但秦晨吹的是协和，他只能保持沉默。

“小罗医生，那我不打扰了。”娄老板笑眯眯的说完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
“说了四青，你问我哪一个。老崔，我高度怀疑你在安贞每天就知道摸鱼。”

秦晨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，鼓腮吹了口气，心生无奈。

但个人品味么，谁又知道呢。

罗浩见陈勇表情怪异，挑了挑眉。

类似的传说在每一家学校都有流传。

“接过接过。”秦晨一边走一边往旁边撵人。

“师兄~~~”董菲菲开始撒娇。

“郑教授，您就别笑话我了。”

其实罗浩最开始也只是想指点一下做试验的流程，毕竟现在很多教授根本不懂试验，都特么吓糊弄。

“哪个？姜文明？”

“出去开房了？还是就在医院附近小旅店对付一下？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？”罗浩问道。

用心把每一個处置都记下来，罗浩学的津津有味。

又是谁！

罗浩凝眉回头，想看看是哪个倒霉蛋这么不开眼，今天罗浩的好脾气被这群要看看自己的师弟、师妹折腾的差不多了。

“！！！”崔明宇恨不得把手里的水壶砸罗浩脑袋上。

“四青？四个都申请了？”

“我看你最近手术水平进步的挺快。”

罗浩挥挥手，转身回包间。

两边都是车，勉强能会车，可要是想在这儿找个车位难比登天。

“秦主任好。”

“秦主任，郑教授，二位好。”

“几百万吧，折合人民币。”

罗浩苦笑。

“王校长带我去的，差点时间无所谓，我能打99分，有我在其他人都得靠边站。”

“吁。”崔明宇长出了口气，“我就说，不可能么，肯定是听错了。”

郑思远撇嘴。

“那倒没有。”

“最简单的青千没递交申请，因为我没有海外的履历。其他三个，都申请了，今年应该都能过。”

转身要回包间，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。

“？？？”

“小罗医生，你这排面够大的。”郑思远笑道。

“真不知道你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是从哪来的。”陈勇鄙夷道。

“没想到都毕业两三年了，还带博士们呢。”

“罗师兄，谢谢。”她比小柳干练的多，应该是在社会上摔打过。

“别闹别闹，我记得青长的申请时间好像不对啊。”

“？？？”

“吃饭还这么快，又不着急，不会有急诊的。”崔明宇了解罗浩，一点点的品味，“的确不错，有一股子人民币的味道，香！”

“娄老板？”罗浩惊讶，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。

罗浩笑笑，“行，进来后马上走啊，我不管饭。”

“博士生导师？”郑思远小声嘟囔了一句，“可真够早的。”

青千？

罗浩一怔，这事儿自己都不上心，条件完全不达标，郑思远怎么说起这个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