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思远忘记了和秦晨拌嘴的事儿，凝神看着屏幕。

类似的患者帝都有无数，毕竟这里是全国医疗最后一站。

“五五开是他们的数据，甚至比五五开还要低一点。这种手术，我觉得要么留单侧引流，要么就做ptcd更好一些。”

“疯了！”

陈勇有些真假难辨。

“害，不至于。”罗浩很随意的说道，“你以后熟练应用点一八的导丝超选4级血管就知道了，其实难度并不高。”

手术还没开始，两人已经吵了起来。

“当然，都说了，你很厉害。”罗浩由衷称赞。

“小罗，有把握么？别光有吹牛的本事。”秦晨还是老样子。

秦晨知道罗浩的脾气，这货温温和和的，不管自己说什么，他肯定不会生气就是。

这种装逼打脸的事儿，陈勇最是喜欢。

“抬头。”

陈勇的眼睛雪亮雪亮的。

78+4。

陈勇眼前一亮，罗浩虽然嘴上说的客气，但也仅限于前半句话。

“哦，这句话我昨天就和秦主任、郑教授说过了。”

郑思远微微一笑，“秦主任，你还是不了解小罗医生，以我对他的了解，应该先做右边。好处是支架落支架的时候对胆道造成的影响比较小。”

吃完饭，来到医院，直奔秦晨的办公室。

“嗯。”陈勇点点头。

郑思远刚想要说点什么，可当他抬头一瞬间，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
“当时我琢磨，小罗的手术水平应该比我高一点点。现在看，他应该比我高很多。”

“没有满分选项，月满则亏，咱中国人的老传统。”罗浩开始夹菜。

“郑教授你这话说的不对。”秦晨反驳，“肿瘤大，ptcd也做不了。”

郑思远说出一直憋在心里的话，长出口气，心中怅然若失。

罗浩不知道秦晨和郑思远两人几乎一夜没睡，就算是知道，也绝对不会影响罗浩的睡眠。

罗浩到底要先从左侧下支架，还是先从右侧下支架呢？

郑思远陷入沉思，看着屏幕出神。

郑思远在罗浩的话语中听出满满的自信。

“准备，，你专心点，别想没用的。主要是把10f的导管当成点一八的导丝，你先看我做，然后等我做完，你试一试手感。”

“你想，操作点一八的导丝进血管，超选3、4级的毛细血管，你也偶尔能做到吧。”

“废话，说的好像你们那不乱似的。”秦晨撇嘴，“这种讲不清道理的患者家属到处都是，印证了物种的多样性。”

任务内容：急诊手术救治肝门部胆管瘘的患者。

“昨天我跟你们说的那么清楚，别给患者吃饭，禁食水！！今天早晨谁喂的鸡蛋羹！”

“五五开吧。”郑思远想了想，给出了一个相当慎重的数字。

“秦主任喜欢，当医生的，精精神神的挺好，患者信任度也高一点。我遇到过一些邋里邋遢的医生，水平是挺高，但感官就不好，患者没什么信任度。”

“我同学说，我是协和的，就想打一针施沛特。所以么，有点钱总要比没钱好。”

“每句话都是真的，但合起来就是假话。不说这个，当时罗浩给我讲了手术过程，回头这几个月我研究了一下，获益匪浅。”

不高……

操作间里安静无比，掉根针都能听到，甚至秦晨和郑思远隐隐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

“内镜？就是秦晨和郑思远他们俩昨天尝试，但是手术失败把胆管捅破的那种术式？”

教学手术，信手拈来，竟然没有一点含糊，就像做个普通的胃肠镜检查似的。

“你就不觉得难？”

有点可惜。

要是不作手术的话，患者熬不过一周。一周都是多说，顶多能熬3天左右。

手术做的的确很熟练，要不是知道是罗浩主刀，光看手术流程，还以为是哪位正值当打之年的大牛在操刀。

关键是罗浩动手的时候不会手软。

罗浩要先看患者。

“你们护士？！”秦晨疑惑问道。

“秦主任，你猜小罗医生是先下左面，还是先下右面？”郑思远问道。

“老板，该送您回家了。”罗浩道。

“什么叫吹牛逼！我哪句话是假话？再说，我不如你？你可真敢吹。”秦晨不高兴的说道。

患者术后状态良好，腹部查体略有腹膜炎的体征，但这都在意料之中。

“秦主任，你们这儿也挺乱的。”

哪怕是在秦晨的主场，郑思远也一点都不让。

因为患者已经“病入膏肓”，属于癌症晚期病人，提升最后时间的生活质量是要点。

直径3.3mm！

“我觉得应该先做左边，因为按照手术角度来讲……”

可现在，秦晨陷入沉思。

足足酝酿了将近1个小时的睡意，罗浩才昏昏入睡。

“年前，我听你吹牛逼说什么助手都能做，心里知道有假，就去东莲市看一眼罗浩。”

倒是能塞进去，可罗浩要怎么操作？

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操作间的屏幕前，抢占了最好的位置。

柴老板就吃这套，笑容可掬，比夜钓一杆儿甩上来十三斤的大鲤子还要开心。

应该是8年前，第一次和老师上台做阑尾切除术，自己完成了腹腔镜下阑尾切除，好像也欣喜若狂。

“我喂的，怎么了！”一名患者家属理直气壮的对着吼道，“我爸都病成什么样了，给下泻药，不让吃东西，好人也得被饿死！！”

秦晨走出操作间，“小刘，办自动出院。”

不过说什么都无所谓，主要还得落在手术上。

陈勇的精气神已经爆棚，眼睛里精光四射，很明显昨天第一次伸手做ptcd并且完美完成给了陈勇极大的鼓励。

陈勇问道。

精神抖擞的去吃早饭，罗浩看见了陈勇。

但那面的确是新术式、新药品的天堂，哪像秦晨和郑思远想做点研究还要小心翼翼的。

任务奖励：自由属性点+1，随机属性点+2。】

说完，秦晨回来，关上门，与外面的喧嚣隔成两个世界。

随后他打开门，喊患者家属。

“嗯。”

回到酒店，罗浩洗漱完毕躺到床上，仔细看系统面板。

“不是不让你吃饭么！护士没跟你说？”一名教授气冲冲的一边说，一边往出走。

“就是走个流程？那也不需要秦晨刷脸。你都不知道，我每次看见他的大背头，脑海里就会有背景音乐。赌神高进出场，但秦晨他……”

还没吃完饭，秦晨的电话就打过来，急诊手术。

陈勇可堪大用之后自己的负担轻多了，开启【心流】模式只要时间控制的好，不会产生多久的负面效果。

这话说得，罗浩还真没法反驳。

陈勇的身上泛起一层光。

“害，手术很难的。但是呢，那只是针对于内镜医生。”

“罗浩，碰巧做到的。”秦晨忍着恶心反驳道。

秦晨按下对讲器，但却没说话。

冲了个热水澡，罗浩舒服到了骨子里面。

看着罗浩的助手把两个带膜支架装进去，秦晨整个人都陷入混乱之中难以自拔。

隔着铅化玻璃瞥了一眼，郑思远就判定罗浩选择的是10f的导管。

看吧。

或许是罗浩的那个小助手没做过类似的操作，慌慌张张的把两个带膜支架都塞进10f的导管里。

“ercp置双管引流，我估计罗浩也是想和韩国、美国的做法一样，先下一面，然后再下另外一面，支架有叠加，用球囊压平。”秦晨放弃和郑思远惺惺相惜的感觉，开始研究手术。

罗浩懂，陈勇不用骗，他都是被骗的那一方。

两人的关系微妙，惺惺相惜中又有最激烈的竞争，学科生存与开拓进取，南北两位宗师级高手术者展开激烈的讨论。

里面塞两个带膜支架？！

“没了，工罢，服兵役去了。”郑思远道。

罗浩没有进行思辨，有那功夫，还不如多做几台手术来的实惠。

随机属性点被系统加在精神上，罗浩信手把自由属性点加到幸运上。

“秦主任放心，我手上有数。”

想着，秦晨的手落在对讲器的按键上。

从不求痊愈，只求提升生存质量来讲，可以说手术的目的已经达到，几乎完美。

“难怪，我就说韩国地方再小，也不应该有那么点相关患者才是。”

10f的导管送一个支架进去也要考校术者的手法，那是相当难得一件事。

罗浩的助手正在给ercp导管里装两个带膜支架。

罗浩看了一眼系统面板，系统没颁布任务。

这天一句都聊不下去，秦晨看郑思远不顺眼，尤其是他当着自己面伸出右手中指顶眼镜，就像是跟自己比划中指一样。

可罗浩为什么要装两个带膜支架进去？！

“你够格么？”

罗浩说的偶尔能做到只是客观描述，是事实，自己的确只能超选3级血管，4级血管要碰运气。

郑思远补充道。

但刚要发力，秦晨却没有动，手悬在对讲器上一动没动。

这话说得。

其中术前交代就占了大部分时间，罗浩对此也有些无奈，甚至开始怀念在印度的生活。

“不可能，先做右边的话手术太难。”

他吃的不多，两个荷包蛋，一碗粥，两碟小咸菜。

罗浩瞥了一眼陈勇。

“罗浩，两个带膜支架有点紧，会影响操作吧。”陈勇的声音传出来。

“你看，我就说不管什么事儿都要看颜值的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南北两位宗师陷入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