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章冯处，还是直肠给药吧
罗浩的目光凛冽如刀，落在陈勇的身上。
但陈勇依旧是老样子，似乎根本不在意。
他懒洋洋的笑道，“怎么，还想着安天门上的标语呢？”
“她们可以这么认为，但这句话最好不要从你嘴里说出来。”罗浩认真的说道。
陈勇耸了耸肩，“人各有命，要丢掉助人情节，尊重他人自己选择的命运。”
罗浩沉默，表情严肃。
“提维迪小姐家是这面的高种姓，刚接触的时候我也不习惯。说是城市的一半，还有外面方圆几百里都是她家的领地。”
电话那面传来音乐声。
“啊？”范东凯一怔，不知道罗浩在干什么。
“都是日间手术，只要压迫好穿刺点，不会有什么事儿的。”范东凯安慰罗浩。
可无论怎么样，哪怕他们自己都不在意自己，可罗浩在意。
“我好好的，你没事吧，冯处长已经开始拉肚子了。”罗浩问道。
天色将黑，罗浩连做6个小时手术，27台。
万一一个闪失，冯子轩冯处长被野狗啃了怎么办。
没人在意那些患者。
纳拉亚纳医院的院长、医生、护士不在意，甚至连患者本人都不在意。
今天范东凯见了太多麻木无光的眼睛，那些低种姓的穷人就像是木偶似的。
最重要的是——能挣多少钱。
“咕噜~~”
“我记得好多年前，我还上中学的时候有一个网文diss现实，讲男主穿越。因为地沟油吃多了，所以百毒不侵。”
一面歌舞升平，一面却连续倒下俩人，罗浩都有点分裂。
罗浩轻轻叹了口气，给范东凯拿了一瓶糖，心里想到论皮实耐操还得是国内的医生。
“冯处长，慢着点，您现在脱水状态，补水不能着急。”
“你看你什么表情。”陈勇搞定一切后回来笑呵呵的看着罗浩，“那些低种姓的人喝水都不能用杯子的，要像饮牲口一样趴着喝。咱是来手术的，入乡随俗，入乡随俗。”
理顺一切，罗浩看见中国建筑的施工队来搭建凉棚后终于放了心，手术继续。
千叮咛万嘱咐，最后还是出了事儿。
“不是偏见，老范伱可以理解成当年殖民的军队进入美洲后的那种情况。”罗浩很认真的回答道，“只是大家不习惯，我也知道住上一段时间或许会好。”
“小罗，我开始以为你没出过国，肯定不知道印度的环境。”
导丝导管的优缺点罗浩也心里有数，这件事回去要写材料的，罗浩并没忘记。
罗浩拒绝了范东凯要来“搭把手”的建议，两组人马做手术总要比一组人快，这是常识。
“？？？”
“在国内，这叫水土不服。”罗浩笑了笑，“还是忍忍吧，别水土服了之后咱也该回国了。”
“老范，歇歇吧。”罗浩递给范东凯一瓶百岁山，“别硬撑着跟我做手术，今天就到这儿。”
挂断电话后罗浩瞥了一眼视野右上角的系统面板。
罗浩心中一动，联系尹经理。
陈勇则消失的无影无踪，估计又去和那位提维迪小姐耍去了。
“你每天做3-5台手术就行，多休息。”罗浩叮嘱。
十几分钟后，陈勇陪着那拉亚纳医院的院长转了一圈，把所有需求都说出来。
好羞耻。
这些事儿还是养成习惯比较好，要不然自己回国后一个疏忽大意，那就是天大的事儿。
罗浩笑笑，却没回答范东凯的问题。
罗浩沉默。
罗浩能听懂，但要是交流的话，肯定不会和陈勇一样流畅，丝般顺滑。
所以干脆还是两组人一起做。
范东凯无语，看着罗浩想要说什么，但还是没说。
“害，都是发展中国家，谁嘲笑谁啊。我就是想好好的把你们带回去，多刷点手术量。”罗浩笑道。
“不，一辈子都是发展中国家。”罗浩坚定回答道。
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，手术都很顺利，罗浩越做越开心。
“罗浩，怎么了？该不会是你开始拉肚子了吧。”陈勇的声音极其愉悦。
“东西带的不多，大家打牙祭用的，要不然得天天吃自热火锅，吃方便面。”
小罗还是厚道，这人能处！
“当然，你不肯叫我罗教授，以后开全球学会的时候我会说这件事。老范，你别怨我啊。”罗浩微笑。
“……”
那拉亚纳医院的院长保证助手的配置，甚至还说要给手术室安装空调。
“知道什么？”
好在三人都是医生，或是医生出身，对直肠给药没那么抗拒。
上了车，范东凯吹上冷气，没用多久他就彻底恢复过来。
罗浩连忙把冯子轩扶进卫生间，又给他拿了手纸。
只要他们不来亲吻自己的脚就行，罗浩也冷静下来。
罗浩可不想有朝一日自己面对那些尴尬而让自己记一辈子的破事。
甚至要是强撑下去的话会有几率猝死。
“哦？什么手术？”范东凯问道。
“？？？”
罗浩想了想，没有继续询问冯子轩，而是拿起手机把电话打给陈勇。
至于这面的低种姓要如何如何，与自己没什么关系。
洗澡！！
罗浩双手握拳，要不是冯子轩还在拉肚子，真想对他饱以老拳。
甚至罗浩怀疑陈勇的幸运值要比自己高。
针对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，罗浩就像是没看见、也没觉察到似的。
罗浩没有苛责冯子轩，不过自己反复叮嘱下冯子轩冯处长竟然还犯这种低级错误，也真心很无语。
“您这是怎么弄的？”
“直肠下部6cm以内给药走髂内静脉回心，没有首过效应；直肠上部给药和普通给药一样经肠系膜静脉走门静脉。”
冯子轩胃肠道快速蠕动发出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“……”
之前听袁小利说罗浩多少沾点强迫症，但没想到他的强迫症竟然会这么严重。
“你在跟它说什么？”范东凯问道。
“冯处长？！”罗浩从扶到拽，甚至最后几乎要把范东凯夹在胳膊下，直接来到冯子轩面前。
“对了，眼药水那事儿你简单说说。”范东凯见罗浩不说，便没追问，而是换了一个话题。
陈勇解释了几句后，去和五十多岁的男人聊起来。
“你多注意自己的安全。”罗浩叮嘱。
咋回事？
500箱百岁山都出问题了？那水可是罗浩从国内带来的。
范东凯瞠目，洗个澡就这样了么？
虽然还是有些无力，但眉毛有一次变成“√”，人多少有了点精神头。
“！！！”
类似的感觉偶尔会出现，上一次是在大妮子家，进门后自己闻到空气清新剂的香味儿和袁小利值班室的味道类似，于是就出现了直觉的预示。
“国内可不算是发展中国家了，现在欧美统一的认知是世界有两强。”
冯子轩脸色惨白，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，已经拉到脱水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冯子轩嘴唇龟裂，没有一丝血色，白的吓人。
罗浩叹了口气。
罗浩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，可看见范东凯是真的一无所知，便皱着眉解释道，“前几年美国发生的眼药水被高度耐药细菌污染事件现已导致4人死亡，14人失明。
真特么的！罗浩心里骂了一句。
唉，想找牛马帮着自己干活。
“让它看好这里，吓唬吓唬人就可以了，别随便呲牙咬。”罗浩说着，叹了口气，“我不在这儿，真是很忐忑，也不知道车什么时候能来。”
“没有。”冯子轩在卫生间里回答道，“就是拉肚子拉脱水了，我再蹲一会就行。”
无数问号在罗浩头顶冒出来。
罗浩估计范东凯现在已经因为出汗太多导致内环境紊乱，低钠、低钾都有可能。
“小罗，我觉得有点过了，没必要这么小心。”范东凯已经被累成了狗，他有气无力的说道。
心里面琢磨着，罗浩忽然感觉有些不对，后背的汗毛竖起，仿佛有一种危机正在降临。
罗浩却没问为什么，而是把范东凯“扔”到沙发上，快速从行李箱里拿出药。
“所以我觉得还是安全一点比较好，别喝瓶葡萄糖再喝拉肚子。要是那样的话，老范你得直接回美国。但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比较难熬，总之特别难办。”
幸好范东凯还有点力气，喝了一瓶百岁山后自己可以换衣服。
哪怕冯子轩已经年近五十，拉肚子拉到生活不能自理，依旧觉得羞耻。
用罗浩的话说，这些患者是他的。
“啊？”
罗浩看了眼系统面板，范东凯一下午跟自己做了8台手术，估计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。
“没事，我有净水符。”
罗浩点了点。
“我联系董菲菲，让她来接你，回到帝都后你在国际部住院等我回去。”罗浩皱着眉，看着冯子轩，“至于现在……应该只能直肠给药。”
“我自己来。”冯子轩用最后的力气说道。
老范在美国待废了。
“放心，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，我去帮你鉴定一下班加罗尔的夜店之都是不是名副其实。”陈勇笑呵呵的说道。
“而我们，只有1周或者多一点点的时间，总不能一直都在习惯、适应印度的环境不是。”
“呃……”范东凯已经没力气和罗浩说什么，他甚至脑子都开始无法转动。
“没事，我已经好多了，睡一觉就能痊愈，小罗你别……别担心。”冯子轩还在嘴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