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时总听陈勇絮叨罗浩没钱，穷逼一个，自己还担心罗浩犯错误，影响了前途。

天知道哪里出了问题。

“据说很多。”罗浩道，“毕竟都是国际知名的术者去做4期临床手术，哪怕有风险，也要比其他私立诊所要好很多。”

罗浩知道可能是【庇佑】的作用，但这个作用远远要比自己想象中强大。

甚至矿总的介入导管室也都有这些东西，在冯子轩和陈勇看来，这就是标配！标配！！

“结果那个产妇被拒绝入院，说是医生要休息。我师兄没办法，在医院大门口给孕妇接生的。”

“罗浩，咱们这次去的那拉亚纳医院，我怎么总觉得有点怪呢。”冯子轩收回眼神，仿佛他也坐过很多次私人飞机似的。

范东凯隐隐嗅到了什么。

冯子轩问道，“小罗，术后呢？心脏手术可不光是手术。”

“这个词好像出自英语，应该是——不太好的意思。”

但刚出来，还没到印度，自己管中窥豹就能猜到罗浩并不缺钱。

之前无论发生什么，陈勇都不想低头认输。

原来这货在国内是一直收着的。

印度真的那么可怕？冯子轩看着罗浩在核对物资，心里有些好笑。

核对完物资，罗浩等三人登机，尹经理却没跟着一起去。

看看罗浩，再看看那些所谓的专家、教授，冯子轩的心情异样。

看看人家的医从性，没得比，没得比。

几个小时的旅行眨眼即逝。

光是手术费、麻醉费都回不来，就别说那么多复杂的术后护理之类的设备以及输血等等繁琐的东西。

“将近1万块钱？”

没去蓉城华西是对的，要不然自己一辈子都很难知道罗浩在协和竟然还有这种超然的地位。

“老范，你竟然到这儿接我，我以为是在医院呢。”

“大家都说是托了师兄的福，眼看着又有几个人能毕业了。她们就……”

“去都去了，下班的时间属于我。挣钱是为了养家，不是为了养资本家。罗浩，你别摆出一副资本家的丑陋嘴脸好不好。”

可冷暖风、层流也都是必不可少的。

气氛有些压抑。

冯子轩和陈勇被惊到。

但人情不是这么用的。

自己还是小看了罗浩，这货哪特么是一个年轻人，苟到了极点，差点就把永辉超市给搬过来。

“别往好听了说，那就是屎尿屁混杂着香料的味道，老胃肠科医生都懂。就是这浓度……”罗浩说着，深深叹了口气，从口袋里拿出一沓子n95，递给冯子轩一枚，看了看范东凯，又递给他一枚。

遇到那些没有家庭背景的学生，硬卡着不给毕业，就为了能多使唤一年或是几年的牛马。

“想着让我带着做课题？”罗浩皱眉瞥了一眼人群。

现在看见罗浩和尹经理核对物资的时候，冯子轩才知道罗浩不光是搬家，而且还把超市仓库给搬了一部分。

这些都超出了他的想象极限。

“等什么？”

冯子轩看了一眼罗浩。

罗浩大大方方的承认。

正想着，两台悍马开过来。

在冯子轩的想法中，准备可能是带几包方便面，老干妈之类的就可以。

据说欧洲的粒子对撞机开机前，工作人员都要跳一段印度的湿婆舞来“助助兴”。

冯子轩真想大哭一场。

“至于么……”冯子轩小声问道。

或许真的是自己的强迫症发作了也说不定，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吧。

“那伱说。”陈勇毫不在意罗浩话里面带的刺儿。

如果罗浩说的是真的，那这种地方简直不是人能待的。

罗浩只是笑笑，并没解释。

只有1周时间，难不成还要把家背去印度么？

“其实早就该找国内医生去。”罗浩微微不满，“还是傲慢与偏见。”

“除了贵点，没有别的缺点。”

“我是柔道黑带，你知道么？”陈勇鄙夷道，“龙虎山第三十二代旁听生，霍格沃茨……”

“空气里弥散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。”陈勇皱眉。

“我联系的国内人员负责搬运我带来的东西，不放心，要看一眼。”

“我说的不是你想的，你脑子里除了男男女女那点事儿，还有什么？”罗浩有点不高兴。

没想到罗浩准备的还真是齐全。

不太好医院？竟然还有这种存在，还真是一片神奇的地方。

连基本的吉利、口彩都不讨一下的么？

“前几年国内有自媒体宣传过那拉亚纳医院，做一台心脏手术只需要800刀。”陈勇的丹凤眼眯了一下，“这家连锁私立医院是专门给主治级别医生练刀用的吧。”

“！！！”

冯子轩觉得罗浩医疗组的人的确挺有意思。

范东凯一惊。

范东凯哈哈一笑，“小罗，你要是输了的话，别怪我不客气！”

冯子轩和陈勇沉默下去。

“这是尹经理认可的保安公司。”罗浩介绍道。

罗浩笑了笑。

“嗯。”罗浩的鼻子动了动，摇摇头。

这话说得，有点颠覆三观，但仔细想想还真就是那么回事。

也不知道下个人到底是谁，会是什么样的存在。

“多少能帮一点。”罗浩笑了，“我当年的科研是一次性过的，用时虽然没有统计，但在学校里传说我是时间最短的那個。”

真他妈的！罗浩怎么会这么小心！！

“国内医生的习惯，改不掉。”

地狱双头犬的样子忽然在冯子轩、陈勇的心里升起。

飞机落地，停稳后几人下了飞机。

冯子轩是真的信了罗浩要用百岁山洗澡。

“说起卫生条件，东北农村的旱厕，在南方人看来完全无法接受。我记得有一年马亲王说，人在东北不可能不文艺。他朋友的孩子去东北玩，上了一次旱厕后出来说——爸，里面太冷了，我全身上下只有屎是热的。”

“就这，那拉亚纳医院的资方还能挣钱，还是大把大把的挣钱。”

罗浩看着他们的惊讶的目光也很惊讶，相互之间对视，仿佛都觉得自己看见了一个傻逼。

所以最接近科学的地儿也有这最不科学的行为。

只有手术室有冷气，还特么坏掉了！

这是地狱么？

医大一院的介入导管室不算是高大上的那种，只是勉强能用的程度。

可没想到罗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带学生，而且带的有模有样，名声在外。

“你想去玩？”

“真心和国内不一样，冯处长，您千万别大意。”罗浩再次叮嘱，“网络上很多说法和我的观点不一样，因为咱们去的人住的地方是五星酒店，对接的是商务人士，所以视角不同，结论也有偏差。”

甚至很多教授根本不把博士生当人，只当做是廉价劳动力。

“是啊，要不然为什么800刀就能做心脏手术呢？一分钱一分货在很多场合都没什么错。”

看样子自己一直期待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不行了，那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手术量碾压罗浩的基础上。

听罗浩依旧称呼自己老范，范东凯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，左边眉毛“丿”了下去。

“那你一周不得挣100万？”

罗浩瞥了陈勇一眼，微笑，“还有，看见病房后你们别正义感爆棚，说些不合适的话。”

“！！！”

“小罗，你接这项合作，给你多少钱？我问得有点多，不方便就不说。”冯子轩把话题引开。

“没有，想起你来了。”

小家伙……

什么东西！

至于多少学生和教授闹的不可开交，冯子轩心里有数。

“啥？要患者家属上？”

很多科研人员在机器开始动起来前都要祷告，或者是做些稀奇古怪、只有他们自己认为会增加幸运值的举动。

“眼见为实，我也没亲眼见过。”罗浩耸了耸肩，又说了一句“严谨”的话。

“其实我觉得还行。”罗浩倒是很坦然，他无所谓的说道，“一台心脏手术费用极其低廉，让很多有病的人可以得到治疗。哪怕死亡率极高，但毕竟有活下来的。”

“说是练刀也不准确，只是一部分，那拉亚纳医院更多的是和国际耗材厂商合作，半公开做4期人体实验。”

“范老师，稍等一下。”罗浩道。

“我问过一个去印度的师兄，给他最深的印象是——手术做到半夜，当他离开的时候看见一个孕妇要生了，想住院。在国内，这是急诊，还涉及到孕产妇，天大的事儿。”

“总体来讲那面还是提升了这部分人的平均寿命，只就住院患者来讲。这种事儿在国内经不住查，几个大v一曝光，就是重大舆情。大v才不管谁对谁错，只要流量。”

最近研究生、博士生反戈一击的事儿也越来越多。

“小罗，欢迎。”范东凯笑眯眯的说道。

“没必要，就1周时间，何必那么客气。”罗浩淡淡的说道。

奋斗！！

范东凯在心里给自己打气。

“？？？”

也是，给省里大佬做胃肠镜检查的执镜医生，怎么可能缺钱。

“一部分，具体我也不太了解。”罗浩微笑，“去了之后，你们一定要小心。”

董菲菲往前走了半步，罗浩的眼睛盯着她，她嘿嘿一笑，停了下来。

“哪怕手术室也不安全。”罗浩又补充了一句。

一场顺风仗直接打成了遭遇战。

自己能干得过年轻力壮的罗浩么？范东凯的一字眉皱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