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烧眉毛，且顾眼下。
“咚咚咚~”
“然后我再挤兑他几句，年轻人要脸，总是会来的。”
“主任，我下午要回趟东莲。”
楚维安坐在车上，单位给配的车。
倒是患者很麻烦，林语鸣叹了口气，把搪瓷缸子里的水喝光，背着手来到心胸外科。
“范老师！”
和大舅林语鸣联系了一下，罗浩去买早餐，带回来叫醒陈勇。
“我哪有那本事。”
陈勇屋子里的书乱糟糟的，好像昨晚贪黑看书的样子。
袁小利痛哭流涕。
“？？？”
“把坏事变好事，志勇你这是要逆天的节奏。”
“这么厉害么？！”
“好，我琢磨一下。”罗浩点点头。
“我听人说，去过印度后，会怀念帝都的雾霾。”
“隔壁省城循环介入的一名姓唐的专家。”
中午十一点多，罗浩赶回来。
“？？？”
林语鸣是帮人排忧解难，说穿了还是有些情怀，不想县级医院太落魄，或者晚落魄几年。
这是搞什么呢！
“害，和那个没关系，我……”
“有名来自印度的医生，来了之后就病了，在咱们普林斯顿检查了很久，最后你猜什么结果？”
“那范老师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事儿，是罗浩提起来的，根本不是师兄早有准备。
“别问了，等着吧。”范东凯卖了一个关子。
“病历，找你们小张写，一定要完善，这个患者有可能要去打官司。”
“这面是什么情况？我看了一眼影像，够呛。”唐志勇实话实说，“但老同学的你找我来，我跟患者家属说一声吧。”
林语鸣知道不是罗浩，但却盼着推门进来的是罗浩。
要不是一早陈勇提醒，罗浩应该猜不到原因，现在肯定满头露水。
罗浩把事情说了一遍。
“好，那你回来一趟，正好我和你妈也想你了。”
“咱们这是去哪？”
出国，是罗浩的视野盲区，没有任何经验。
这里面有无数的疑点，哪怕范东凯怂了，也不应该表现的这么卑微、恭敬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有人敲门。
一看就是专家！他身上带着那股子说一不二的劲儿。
“心胸外科的手术，你上不了，留下来做手术，磨一磨手艺。”罗浩实话实说。
还没等林语鸣自我介绍，范东凯的眉毛变成“√”，“林处，您好，我是罗教授团队里的小医生，您叫我小范就行。”
“伱留下跟沈主任做手术，我今天回趟东莲。”
“而且我看沈主任的态度，这事儿不是一两次了。”
艹！
陈勇真特么不想跟罗浩说话，三句话必须装逼，好像协和是他家开的似的。
“别！”范东凯连忙打住，“罗教授，您可别叫我范老师，反了，反了。叫我老范就行，我现在是医疗组成员，真的，叫我老范。”
“……”
做好准备，罗浩却忽然接到大舅气急败坏的电话。
妈的，都怨自己，袁小利心中惭愧莫名。
“给您道个歉，我就去六院住院。”
“看书，学习，写论文。”
“嗯，原本我想……算了，病历里写清楚咱们想要外请专家，但永胜县人民医院强烈建议由他们外请专家。等专家来了，让他签个字。”
多年的老医生早已经形成了一种直觉，范东凯身上的“味道”太重，他要不是专家，林语鸣都能一头撞死。
“！！！”袁小利傻乎乎的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范东凯发呆。
“怎么不叫着我一起回去？”
“永胜县人民医院他妈的不干人事，我说找你回去做手术，他们答应的好好的，但前脚把患者送来，马上就跟我说他们联系了专家。”
家里的外国母老虎远远要比印度更可怕。
和沈自在打完招呼，罗浩又去找冯子轩开证明，反向解决飞刀的程序问题。
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需要外甥给自己遮风挡雨，但眼前有难关，小螺号就回来了，还得是自家人。
一字眉飞起，范东凯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眉飞色舞。
“放心。”范东凯也了解袁小利，他抬手准备拍拍袁小利的肩膀，忽然意识到这是视频通话，便捋了捋眉毛，“咱不是那种人！”
“？？？”罗浩一头问号。
“没办法，是我的不对。”林语鸣已经接受事实，没有抱怨，开始解决问题。
“女的，在印度有些不愉快，回来后发誓再也不去那破地儿了。”
罗浩很少见的不高兴了。
“罗浩，我想起来了，范东凯这个老阴比在阴你！”
“林处长，我是来跟您道歉的。”姚科长知道自家医院做事太不地道，但也没废话、解释，只是说道，“我知道您是想着给永胜县托个底。”
袁小利情商一般，但智商绝对不低，他瞬间从范东凯的一举一动中想到了什么。
这匹纯血牛马竟然给自己下套，要不是陈勇提醒，自己贸然过去，肯定中招。
“我在埃克塞特的时候见过！”
自己迈不过去这个坎儿，也就没必要虚伪应酬。
“遇到这事儿，是迟早的，这次林处长您帮着解决了，很快就有下一次。”
“不用你做手术了，你回来干嘛。”林语鸣没好气的说道。
“大舅，找的谁？”
“好。”田强知道林语鸣承认不对以后肯定要给自己好处，现在要过关。
“师兄，去印度会生病！”袁小利大吼道。
虽然他一直都没有回怼陈勇，但那是风度，而不是真的不在意。
一想到罗浩拉肚子拉到在马桶上睡，他又开始担心罗浩。
林语鸣捧着搪瓷缸子，眼睛眯起来。
“我就说范东凯那老东西心里面没揣好心思，结果在这儿呢！你还请他吃和牛！”
田主任也不是善茬，甩锅的事儿一名主任要是不精通的话绝对干不长久。
“想什么呢！”范东凯的眉毛“八”字，配合着眼神，把愤怒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范东凯叹了口气，但旋即眉毛“√”了起来，仿佛嗅到了自由的味道。
“大舅，我先看看病历。”
“进。”
没事，小螺号回来了。
“这次的事儿……我不多解释，也不求能得到您的原谅。”
林语鸣是想不懂，本来好好的事儿，怎么就让永胜县人民医院给办成这样。
“别告诉小罗，饶他精似鬼，2个月后也得来普林斯顿给我打下手。至于那个叫陈勇的医生，我是不肯要的。”
“你导师男的女的？是真的拉肚子还是有别的原因？”
……
“为什么博科的项目没人接？还不是因为印度那里太恐怖了么。我是没办法，唉。”
可全心全意帮着永胜县人民医院，他们却直接釜底抽薪。
“他吃住都在五星酒店，班加罗尔最好的酒店，水是自己带的，刷牙都用纯净水。结果第二天还是中招了！”
第二天一早，罗浩起床，元气十足。
看看体力值，罗浩确定自己扛不住每天都拉肚子。
“你来干什么？”林语鸣脸色铁青，手捧着搪瓷缸子忍了又忍，才没把缸子砸过去。
小螺号不光自己回来了，还请了专家来，林语鸣一下子想起罗浩被实名举报的时候912顾怀明顾主任带着医疗团队来飞刀的事儿。
“哦，回去吧。”沈自在笑道，“想家了？这才来几天。”
这……的确不好，那边的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？怎么还有这么办事的，罗浩心里想到。
“……”
“我看沈主任用专业知识怼范东凯，帅的很！”陈勇眉飞色舞，“抓紧时间补基础知识，唉，当年高考没上心，现在有些后悔。”
“我保证，他去印度一周肯定躺7天。手术？开玩笑，还是眼巴巴的看我做吧。”
身子佝偻着，风烛残年、穷途末路。
“话不是这么说的，飞刀是飞刀，现在我更得回去，看看谁敢欺负我大舅！”
“这么讲吧，我导师去印度，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瘦了20斤，已经拉脱相了。他可是大魔法师！！”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嗯，补吧。别说你的母校，北大怎么样？一样基础不牢，需要一顿恶补。”
人家毕竟是普林斯顿介入治疗中心的副主任，boss级别人物。
别的不说，刷牙得用自来水吧。
罗浩牛逼啊，这么快就收了小弟。
“啪~”范东凯的手用力的拍桌子，就像拍在袁小利的后背上似的，甚至能听出空腔震击的声音。
陈勇倒也没坚持，省城好吃、好玩的比东莲市多太多，没必要折腾。而且今晚还有一个kpi要完成，不去就不去，不差这点功德，在医大一做手术也有功德。
“哪种人？”
罗浩也意识到了。
但沈自在也没多想。
“你调去矿总了？”唐志勇疑惑问道。
来到医院，罗浩看见范东凯站在医生值班室外面，脸上带着笑，一早就来等自己。
林语鸣怔住。
暗流涌动，罗浩却不知情。
“没有，还在永胜县呢。这不是把患者送到矿总了么，再请你这个大专家来看一眼。”
唐志勇的心没来由的乱蹦了两下，心律失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