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span>岳凝</span>“原来是这样。”</p>
沈莞垂着眼帘,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,声音温缓却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怅然。</p>
<span>沈莞</span>“那日与大人别后,原是打算往药王谷去的。”</p>
<span>沈莞</span>“只是行至半途,望着前路漫漫,忽然就悟了,那谷里虽养我长大,终究不是根。”</p>
<span>沈莞</span>“家父这些年在外奔波,我与秦府亲族久未往来,说起来竟有些生疏。”</p>
<span>沈莞</span>“可再如何,血脉总是斩不断的。”</p>
<span>沈莞</span>“想着父亲刚去,这世间只剩我一人,倒不如回荆州寻寻他们,好歹也算有个去处。”</p>
大长公主在榻上听得真切,此刻由侍女扶着,缓缓靠在软枕上,看向李佩仪时,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几分打趣:“佩仪啊,我说你这双眼睛,怕是断案断得太精了,如今看谁都像藏着案子。秦九娘子这般温厚人,说话行事坦荡,难不成还能是歹人?”</p>
李佩仪闻言,脸上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,抬手理了理衣袖,算是默认了大长公主的话。</p>
大长公主歇了口气,目光落在沈莞身上,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慈爱:“秦九娘子莫怪,佩仪就是这般,眼里容不得半点含糊。不过也亏得她这份较真,认理不认人,才保了大周这么多年的法纪清明,百姓才能安稳度日。”</p>
她顿了顿,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,脸上漾开笑意,语气也轻快了几分:“说起来,我那孙儿岳稼,过几日就要娶亲了。秦九娘子若是不嫌弃,到时记得来喝杯喜酒如何?也热闹热闹。”</p>
<span>沈莞</span>“多谢大长公主美意,只是家父新丧未满三月,于礼不合,怕是会冲撞了喜事……”</p>
“什么合不合的。”大长公主摆了摆手,语气带着将门世家的爽朗,“我们安阳侯府是拿刀枪拼出来的家世,不兴那些酸文假醋的讲究。你救了我的命,便是安阳侯府的贵客。再说了,红白喜事本就是人间常情,冲什么?我看啊,倒是你这一身好医术,该留下来给我们添点喜气才是。”</p>
沈莞望着大长公主慈和的眉眼,终是颔首应下。</p>
<span>沈莞</span>“既蒙大长公主不弃,秦莞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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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作者说</span>“感谢宝宝的会员???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