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婧儿……别说了……”承平帝胸口剧烈起伏，痛苦地闭上眼。</p>

<i>婉宁</i>“为什么不让我说？”</p>

婉宁的笑意更深，也更冷。</p>

<i>婉宁</i>“我在那里，连做个人我都不配，我就是羊圈里的粪土，是任何人都可以践踏的玩物。”</p>

她眼中终于泛起了水光，却倔强地不肯落下。</p>

<i>婉宁</i>“父皇，其实我在代国里的每一天，我每天都幻想着，有一天你会来代国接我回家。”</p>

<i>婉宁</i>“我等着，盼着，直到所有的希望都变成绝望。”</p>

她深吸一口气，问出了埋藏在心底最深、最痛的问题。</p>

<i>婉宁</i>“父皇，我也想问你，你除了爱你自己，爱你的儿子，你这辈子有没有爱过我一天？”</p>

<i>婉宁</i>“哪怕只有一天，把我当成你的女儿，而不是一件可以随手送出的礼物？”</p>

“婧儿！你别说了！”承平帝猛地睁开眼，情绪激动，试图阻止这诛心的言语，仿佛不听，那份愧疚就不存在。</p>

可他越是不让说，婉宁偏要说。</p>

<i>婉宁</i>“父皇啊，我早就不奢求你的爱了。”</p>

<i>婉宁</i>“你不是最爱你的皇位，最爱你的儿子们吗？好啊，那我就偏偏要登上那皇位，把你珍视的儿子，一个一个，都踩在脚下。”</p>

承平帝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女儿，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骇：“你……你……你真是疯了！”</p>

<i>婉宁</i>“疯？”</p>

<i>婉宁</i>“从代国回来后，我以为我的子民会对我感恩戴德，可没想到他们却嫌我脏，议论我为何不殉节而死，保全名节！”</p>

<i>婉宁</i>“从那一刻起，我就明白了，我不想，也不能只做个任人摆布的公主了。”</p>

<i>婉宁</i>我忍了这么多年，装了这么多年疯子，父皇不会真以为……我只是个疯子吧？”</p>

<i>婉宁</i>“你放心，等你死后，你的江山，我会替你好好守着。”</p>

<i>婉宁</i>“不仅如此，我还会做得比你更好，我会让大魏前所未有的强盛，让所有人都看清楚，谁才是真正的主宰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