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硕醒来的时候，就听到客厅里有动静。</p>

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卧室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的池骋，而姜小帅站在一旁，脸色苍白，眼圈泛红，情绪低落到了极点。</p>

两人之间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，带着剑拔弩张的僵硬。</p>

<i>汪硕·</i>“池骋，你是不是欺负他了？”</p>

汪硕皱紧了眉，几步走到姜小帅身边，伸手扶住他的胳膊，看向池骋的眼神里满是戒备。</p>

她太了解池骋的性子了，这人向来没什么底线，多半是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。</p>

池骋脸上的冷笑僵住了，看着汪硕下意识维护姜小帅的动作，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，闷得发疼。</p>

<span>池骋</span>“在你眼里，我就是这种人？”</p>

<i>汪硕·</i>“你难道不是吗？”</p>

汪硕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，精准地刺穿了他所有的伪装。</p>

池骋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</p>

因为，她说的是对的。</p>

他的确是。</p>

汪硕没再看池骋，伸手拉住姜小帅微凉的手腕。</p>

<i>汪硕·</i>“跟我进来。”</p>

她的声音很轻，拉着人就往卧室走。</p>

卧室门“咔嗒”一声合上，将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隔绝在外。</p>

池骋僵在原地，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，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剜去了一块，空落落的疼意顺着血管蔓延，连指尖都泛起发麻的酸楚。</p>

他知道汪硕护着姜小帅，却没料到她会这样干脆利落，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跟他说。</p>

卧室里，汪硕松开手，转身时看到姜小帅低着头，额前的碎发垂下来，遮住了眼睛，只露出紧抿着的、泛白的唇瓣。</p>

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红痕还清晰可见，此刻却衬得他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委屈。</p>

<i>汪硕·</i>“池骋跟你说什么了？”</p>

汪硕走到他面前，抬手想撩开他的头发，却被他微微偏头躲开了。</p>

<span>姜小帅</span>“没、没什么。”</p>

<i>汪硕·</i>“是吗？”</p>

<i>汪硕·</i>“那你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，是给谁看的？”</p>

姜小帅猛地抬头，眼里果然蒙着层薄薄的水汽，像是被戳穿了心事，慌忙又低下头。</p>

<span>姜小帅</span>“我没有……”</p>

<i>汪硕·</i>“小帅，我们之间，有什么不能说的？”</p>

她越是这样问，姜小帅心里那点被池骋勾起的自卑就越是汹涌。</p>

池骋的话像淬了毒的种子，在他心里生根发芽，那些他拼命想压下去的念头，此刻全都冒了出来。</p>

他是不是真的配不上她？她是不是真的只是一时兴起？她看到他这副样子，会不会觉得恶心？</p>

他张了张嘴，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</p>

那些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龌龊和难堪，他怎么说得出口？</p>

汪硕看着他这副支支吾吾的样子，心里大概有了数。</p>

池骋那人，最擅长戳人痛处。</p>

她叹了口气，转身就要往外走。</p>

<i>汪硕·</i>“你不说，那我去问他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