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海与蓝青目光相触,眼底皆是惊涛骇浪,却又在对视中读懂了彼此眼底“果然如此”的了然。</p>
马车碾过青石板,车轮声单调而沉闷,两人一路沉默。</p>
推开安乐堂的门,药香裹挟着潮湿的夜风扑面而来。</p>
月奴放下手中捣药的杵臼,目光在两人苍白的脸上来回扫视:“哥,怎么样?确定了吗?” </p>
蓝青垂眸看着藏海死死攥着衣角的手,喉间滚动着咽下叹息:“确定了,甚至确定了癸玺在哪里?”</p>
随着蓝青的讲述,月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染着朱砂的指尖在裙裾上洇出暗红痕迹。</p>
她死死盯着墙上晃动的烛影,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场大火。</p>
突然她猛地砸向药柜,瓶瓶罐罐被震得叮当作响:“该死,都该死!”</p>
“对,他们都该死,包括,皇帝。” 蓝青的声音冷若冰霜,烛火在他眼底明明灭灭,却映不出丝毫温度。</p>
藏海心脏猛地一颤,慌乱中一把抓住他的手腕:“阿青?”</p>
他艰难地朝蓝青摇摇头,露出一个难看的神色:“阿青,皇帝他不能死。” </p>
蓝青反手扣住他的手,两人骨节相抵,他嘴角却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: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可皇帝又不是他一个人能做,换一个不就行了。” </p>
他冷笑出声,“他这么多年不上朝,少了他,朝廷不是一样运转。”</p>
藏海对蓝青对视,从他眼中看到了对皇权的不以为意,微微有些惊讶。</p>
却又觉得本该如此,他的阿青本就该高高在上,俯瞰众生。</p>
“好,要怎么做?”藏海叹息一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