萨仁的声音带着哭腔：“十几年了……你还要错下去吗？”

秦风心头一震，悄悄贴近帐壁。

就在这时，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。

他猛地回头，只见一个黑影从帐后闪过，右手臂上缠着渗血的绷带。

秦风一个箭步追向那个黑影，右手已摸向腰间的五四式手枪。

黑影动作极快，几个起落就闪到了药棚后面。

“站住！”秦风大喝一声，同时鸣枪示警。

枪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，部落里顿时骚动起来。

那黑影闻声一顿，随即更加拼命地往北坡方向逃窜。

秦风紧追不舍，边跑边喊：“六子！巴拉！北坡方向！”

药棚的帘子猛地掀开，巫医脸色惨白地冲出来，看到秦风追击的方向，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：“别！”

但秦风已追入林中。

前方黑影虽然右臂受伤，却对地形极为熟悉，在密林间穿梭如履平地。

两人距离渐渐拉开。

就在这时，侧面树丛中突然冲出两个人，是六子和巴拉！他们一左一右扑向黑影。

黑影猝不及防，被巴拉一个虎扑按倒在地，蒙面的黑巾滑落。

“乌恩其大叔？！”巴拉震惊地松开手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眼前这个满脸皱纹、右臂流血不止的老人，正是部落里德高望重的老猎人乌恩其！

但此刻，他那双总是慈祥的眼睛里，却闪烁着凶狠的光芒。

乌恩其突然暴起，左手寒光一闪，一柄匕首直刺巴拉咽喉！

千钧一发之际，秦风的枪响了，匕首应声落地。

“别动！”秦风枪口直指乌恩其，“你就是老鹰？”

乌恩其捂着流血的手腕，突然发出一阵沙哑的惨笑：“十几年了……没想到最后栽在你这个小娃娃手里……”

王建军带着公安和部落民众闻声赶来。

看到被围在中间的乌恩其，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
阿斯日族长推开人群，颤抖着手指向乌恩其：“真的是你……为什么？”

乌恩其颓然坐在地上，右臂的枪伤不断渗血，染红了那破旧的蓝布褂子。

他抬起头，眼中已没了凶光，只剩下无尽的疲惫：“阿斯日……还记得1940年那个冬天吗。”

随着乌恩其的讲述，一段尘封十几年的往事缓缓揭开：

1940年冬，年轻的边防战士乌恩其奉命巡逻边境线，遭遇毛熊特工伏击被俘。

在严刑拷打和利诱下，他最终叛变，接受了潜伏任务。

毛熊给他的代号就是鹰，并在其右臂纹上鹰形标记。

“他们放我回来，要我长期潜伏，等待指令……”乌恩其苦笑道，“我本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那个身份了，直到三个月前……”

原来，县里规划的这条边境公路将穿过一片争议地区，毛熊方面急于阻止。

潜伏多年的老鹰接到唤醒指令，要求他制造民族矛盾，拖延工程进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