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在门外,没走。
相宜心下安定,拆了头发,褪去衣衫,好生梳洗一番。
她是女儿家,又懂医术,里外擦洗,用的水更多,中途,水不够了,她站在床边,纠结挣扎半晌。
咚咚咚。
门上传来响声。
她想了想,走到门边,轻声道:“干净的水不够了,能帮我提一桶吗?”
“热的?”
“嗯。”
李君策起了身,往外走去。
不多时,桶落在门口,咚得一声。
相宜试探着开了门,外面只有一桶水,空无一人。
她快速拿了水,这才舒心惬意地洗得干净。
倒了水,洗了衣裳。
俩人回到房里,也不能睡下,李君策要回复淮南的密信,相宜已经着手考虑,将那些种出新粮种的人家分别派往何地,这些人家里,有的念过书,大部分没有,如何分派,也是烦事。
还有火铳和新盐,她现在就得给李君策答复,在他们回京之前,便要把火器厂秘密做起来,否则真要落后于淮南。
“新盐方虽好,但并不难。”李君策提醒她,“只怕不是只有你薛家才有。”
相宜想了这几日,也是这结论。
“盐方也就罢了,哪怕没有新的,用旧的,也不是不可。真正重要的,是要收归盐铁引,不能再叫江南各世家把持这两项了。”她说。
李君策目露赞许,接着就道:“等回了京,盐局有你掌管,想法子,逼退江南的盐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