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战场定在河东之外,还可以避免河东出现兵灾。
阎忠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,他开始权衡利弊。
然而,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计划存在一个致命的弱点——粮草供应。
“大将军。”
阎忠皱起眉头,担忧地说。
“大军征战,粮草为先,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,我军的粮草恐怕支撑不了大的战争。一旦战争陷入持久战,我们的粮草供应很可能会后继无力,到那时,大军必定会因为缺乏粮草而崩溃。”
他继续解释道:“相比之下,大汉可以从中原和河北地区源源不断地调拨粮草,而我们的粮草又从何而来呢?”
“与汉军在司隶爆发战争,就算我们能够击败朝廷的十万大军,南下攻取洛阳或关中,那又能怎样呢?到那时,皇帝肯定会再次逃跑,而我们就会成为天下人的众矢之的。大军所过之处,地方必定残破不堪,而我们仅凭这残破的司隶地区,再加上贫瘠的并州,没有粮食供应,又怎能守住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呢?难道我们还能像上次那样,只是劫掠一番就走吗?”
阎忠抱拳问道,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忧虑。
虽然看起来战争的主动权都在并州的手中。
以并州军强大的战力以及兵力。
完全可以和汉军一较高下。
但并州军上下唯一不足的就是粮草短缺。
贫瘠的并州,又怎么可能拿得出二十万大军持续数月的粮草。
事实上,他们并州目前的处境相当艰难。
大汉这次确实抓住了一个绝佳的时机,趁着李渊刚刚收复定襄、云中、五原三郡,并进行移民实边,消耗了大量的粮食。
大汉显然是算准了李渊此时没有多余的粮食,才敢如此大胆地与他开战。
想到这里,阎忠不禁看向李渊,心中涌起一股埋怨之情。
原本他们的形势一片大好,大军威震四方,完全可以趁着周围势力对他们心存忌惮、积蓄力量之际,进一步扩张势力。
结果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李渊竟然把力量用在了那些费力不讨好的边郡之地。
这一举动,让朝廷看到了可乘之机,于是便打算通过战争来消耗并州的实力。
如今让大汉看到了并州的虚弱,又怎么可能不上来咬一口。
移民实边的计划也不可能停止了。
毕竟,几十万石的粮食已经投入其中,而且八九万百姓也已经开始在边郡落地生根。
如此一来,所需的粮食就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,源源不断地吞噬着并州所拥有的粮食。
李渊听到阎忠的分析后,也想到了粮草不足的问题。
刚刚被武将主战之声差点冲昏了头脑。
忘记了现在并州根本拿不出多余的粮食,让李渊在司隶与汉军大战一场。
打仗拼的就是钱粮。
就以如今并州的财政压力。
到处都是在用钱用粮。
边地三郡的移民正在如火如荼,不可能就此停下。
不然那十几万的百姓,岂不是要活活饿死。
在没有秋收之前,自己都要拿出大量的粮食来接济边地移民过去的百姓。
此时此刻,他对这句话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和认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