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一个人走在街上,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,也不知道要去哪,她感觉自己被掏空了一样,心里已经撑不了一点东西,这种感觉像是发生事情的时候,方吾北有通告,不能在她身边慰藉,只是现在唯有不同的是,方吾北在身边,她却不敢去找他。
在街上晃悠了半天,最后的归属地还是家里,也许不管心怎么游荡,最不舍的还是家以及家人。
而她始终没有发现,离她不远处,黑色路虎一路尾随。
陈默进门,阳光撒欢的在她身边蹦跶,她抱起阳光坐到沙发上。
陈妈见陈默像失了魂一样眼神游离不定,就坐到她身边关切地问:“你这七魂少了五魄的,又是怎么啦?”
陈默叹了口气,“老妈,我想不通,明明是风平浪静的湖面,怎么会毫无预兆的波涛汹涌呢?”
“所有的事情必然是有原因,在波涛汹涌前肯定会有小风小浪,只是你没察觉到。”
波涛汹涌前的小风小浪?
但她想不出事情的起因,也看不出突如其然的发展。
陈妈抓着陈默的手放在手掌上,想为这孩子理理混乱的思绪。
“告诉老妈发生了什么事?你看不透,我帮你分析。”
陈默想开口,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?她心里一顿嘲笑,竟然连求助的能力也退化了。
“事情有些复杂,不知道怎么说?”
陈妈见陈默不想说,也就没再问。
她去房间换上适合外出的衣服,走出来对陈默说:“走,出去。”
陈默不解地望着老妈,问道:“去哪?”
“7点会放烟花,陪我去看看。”
陈默这才想起今天是a城首次最大的烟花节。
a城的人喜欢看热闹,到场的人自然是把能观看到烟花的地方堵得水泄不通。
陈默挽着老妈站在外围,也没往里挤。这要穿越人山人海的活,还是留给其他人吧。
陈默呢喃了句,“知道的人晓得是来看烟花的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捡伟大毛主席的,这人也忒多了点。”
陈妈在旁边听清了陈默的话,笑着说:“美丽的事物,谁都想来一睹芬芳。”
“再美的事物,经过这么一折腾,也会变得不美。”
陈妈刚想说话,旁边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。
“只要从你心里发出美,就不会变得不美。”
陈默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,因为这个声音是她脑里最为清晰的声音,忘也忘不掉,戒不戒不了。
陈妈喜笑颜开,挣开陈默挽着她的手,迎上方吾北,假装不满,“小北,你可是很久没有来看陈妈了,都快把我给忘了吧。”
“陈妈,哪能忘记您啊,我可是一直惦记着您了。”
陈妈用余光睨了下陈默,再看着方吾北问:“听小默说你女朋友怀孕了,你们的好事也应该快了吧,婚期订到什么时候?”
方吾北笑着的脸微微垮了下,他的视线越过陈妈看向陈默,而陈默在对上方吾北的眼眸时,不自然地避开。
“还没定。”
“肚子是会一天天大的,还不定,人家挺着大肚子办婚礼可就不好了。”
方吾北浅然一笑,没有回答。
陈默见方吾北的眼神出现了瞬间的空洞,就知道他不想纠缠到这件事上,于是再挽上老妈的胳膊,帮村道:“好了,老太太,他们自然会有打算,时间到了就会通知你,你现在是急个什么劲啊?”
“这不是想早点看到小北当新郎官吗?”
“你这太监行为,就到此打住,早或迟,方吾北都会有打算。”
陈妈不悦,“什么叫太监行为?”
“常言道,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啊,你这不就是活生生的太监行为。”
“嘿,瞧你这孩子,有你这么说你老妈的吗?说我是太监,我若是太监又怎能有你?”
眼看烟火节要变成烽火连天,方吾北立马打圆场,“陈妈,我要是办婚礼,第一个告诉你。”
陈妈向陈默白了一眼后,马上看着方吾北盈盈地笑,“那是当然,到时候陈妈给你包个大红包。”
“谢谢陈妈。”
“你这孩子,跟我还这么客气。”
这时,烟花五彩斑斓的在空中绽放,散落下的缤纷吸住人的目光,盯着一瞬不瞬。
陈默望着这片烟花海,却望出了些许惆怅。
烟花虽然美丽,但也短暂,短暂到还没来得及细看,就消失无影,更别谈想要抓住是何等的天方夜谭,这就好比她和方吾北,即使再炫目,最后的宿命也只能是看着彼此的世界,无法触及。
方吾北没有听到陈默赞美烟花的感叹声,于是转头看她,这一看,眉头由着她脸上的惆怅紧蹙。
烟花整整美丽了天空半个小时之久,直到天空不再有彩色,围观的人们也不肯散场,可见这次的烟火节还是让人意犹未尽。
烟花节结束,三人拦了一辆的士。
的士停下,陈默直接坐上副驾驶位,陈妈疑惑地看了眼陈默,坐到了后排。
方吾北对陈妈说:“等下我想和陈默说说话,可不可以借我一下?”
没等老妈说话,陈默便说:“我累了,想睡觉。”
陈妈瞧了眼方吾北,又瞧了眼说话都没回头的陈默,估摸着这两人肯定是吵架了。
“8点不到,就睡什么,再说,你晚饭还没吃了。”